“当然，那天晚上柳阔文出了车祸。”

小米神色不变：“那天中午，我回来的时候，跟您提起过。”

孙铭有些纳闷。不过是去为客户的消费结账而已，这点小事，小米秘书怎么会跟自己提起？

小米说：“我在徒水河庭遇到了丽娜小姐。”

这时候，孙铭才想起来——那天还下着大雨，公司在徒水河庭的结算的日子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小米秘书特意跑了一趟，去结算。回来之后，随便跟自己提了一嘴，在徒水河庭看见了丽娜和她的两个朋友。

孙铭戴好眼镜，说：“你做事我很放心。如果有应付不来的，再来找我。”

“好的，孙总。”

“出去吧。下午跟我一起到新店看看。”

大事小事，该说的都说了。小米秘书离开了办公室，孙铭打开抽屉，拿出第二部手机，开机。他给手机里唯一的号码发了短信：进展如何？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那边回了短信：后天上午，t做第二次记忆提取。

看到短信，孙铭微微笑了。

——

这几天，柳研司的生活倒是很平静，与莫宁联系成了他全部的生活内容。这天中午，正准备出门，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无限生科的那位刘昭阳先生，柳研司毫不犹豫地拒接。紧跟着，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他同样拒接。

二十分钟后，在一家咖啡店里，柳研司跟杨律师碰了面。

杨律师打着电话走进咖啡屋，柳研司听到他说：“这我就无能为力了，这些事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说着，杨律师坐在柳研司对面，指了指耳边的电话，继续说道：“我有义务为我的客户负责…很抱歉，我帮不了您…当然，代为传话是可以的。”

对方的话很简短，杨律师很快就挂断。随后，他好笑地看着柳研司：“你是不是把无限生科的人都拉黑了？”

柳研司正在帮他调咖啡，闻言笑道：“怎么，找到你了？”

杨律师哭笑不得地说：“找我好几天了。就在刚才，还给我打电话。”

“没拉黑，只是不接电话而已。”

杨律师接过他调制的咖啡，喝了一口，陶醉地说：“你调的咖啡比店里卖的还好喝。我真怕，等雇佣关系结束后，喝不到。”

“只要我在国内，就调给你喝。”柳研司笑道。

开了句玩笑，杨律师一本正经地说起公事：“无限生科的梁总让我帮忙转达几句话给你。”

柳研司：“见面，是吧。”

“看来，你都明白。”

柳研司放下咖啡勺，闻了闻咖啡的香气：“还有什么人找到你吗？”

杨律师拿起手机，点了两下：“我把名单都发给你了。”

柳研司道了声：“辛苦。”

这两个字从柳研司嘴里说出来，充满了诚意。杨律师略有几分无奈地说：“从莫队长找到我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次会辛苦些。不过，只要能帮你们查清案

件真相，再辛苦些也没关系。不过呢，等这案子结束了，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现在不是吗？”柳研司笑道。

好吧，这人真的很会说话。

杨律师好奇地看着他：“你不看看那些名单吗？可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大公司，都想参与你的芯片计划。”

“但是，急着出钱的只有无限生科，对吗？”

关于这一点，杨律师也有些纳闷。按照柳研司之前跟他说的情况来看，无限生科已经被排除了，怎么现在反倒削尖了脑袋往上冲呢？

对此，柳研司说：“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之前，任何可能性都是有的。无限生科的梁总曾经跟赵华彬竞争芯片，所以，他认识我父亲。只不过，那时候我父亲选择了赵华彬。”

杨律师想了想：“你是觉得，无限生科还没死心？”

“现在不好说。他们想约我见面，倒是在情理之中。”言罢，放下咖啡杯，“这件事还要再拖几天…周

四你再去找汤愿。”

杨律师看了眼手机——周四，不就是后天嘛。

“没问题。那无限生科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柳研司拿起手机，给无限生科的梁总发了一条短信：抱歉，最近太忙，不方便接电话。我已经从律师口中得到您的意见。

发送短信后，柳研司将内容给杨律师看了一眼。杨律师意味深长地笑着：“这是什么意思？拒绝他们？”

“不是拒绝。”柳研司说，“如果你想要某个人成为你的盟友，就要知道对方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他们稍微有点头脑，就会发现这条短信真正的用意。”

杨律师琢磨了半天，才明白，无限生科想要成为柳研司的盟友，必须先搞清楚，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但事实上，是柳研司想要梁杜宇的某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