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放在她的手上,“这是驴油火烧和羊汤,这里的羊汤很是有名的,凡是到了北国的,无论商人和游子都会来这里吃上一碗,也不算白来一回。”
晴儿低头喝了一口羊汤,浓浓的香味,还没有丁点的膻味,羊肉丝滑,入口即化得软弱,一尝便知是多年的老汤熬制。
看着眼前
的小女人吃的欢快的模样,让一直食欲不振的晋王,也忍不住吃了多半碗,驴油火烧,外面的那层脆皮,油光光的,入口酥脆,驴肉嚼劲十足,加上汤汁喂过,别提多好吃了。不知不觉,晴儿吃了两个火烧,一大碗羊肉汤,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很是满足。
过了午时,战王让人传话,说是庄子还有路程,先到前面的相国寺吃些斋饭,再赶路也不迟。
相国寺依山而建,山势峰峦雄伟,庙宇精美开阔。若是在春夏之际,整座寺庙掩映在崇山峻岭,碧树红花之间,景色最美。
金色的大殿在冬日暖阳的普照中,显得越发光彩熠熠,冉冉生辉。
晋王挽着晴儿拾阶而上,一节一节,总共一百零八节。一个小和尚寒风中等待着,与墨量简单说了几句,便将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主持在禅房闭目打坐,战王与他闲聊,像是常来常往之人,熟悉感尤甚。
晴儿带着惟帽,晋王寸步不离的守护在旁。主持向晋王起首:“施主既然来了本寺,便是缘分使然,还望不要拘束,老衲已让膳房备下了饭菜,请施主们去厢房享用即刻,老衲还要礼佛,便不能随施主前去了,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相国寺是北国的皇家寺院,斋饭很是讲究,晋王像是猜到她心中的疑惑,“战王的生母是苗疆的人,他们当年被墨国灭族,因为用毒神乎其神,与各国都有往来。晨曦楼是江湖中的门派,多年来一直做着买卖消息的生意,这相国寺便是他们安在北国的一个钉子。”
晴儿因着半路吃了些街边的小吃,腹中还未消化,斋饭看着色泽鲜亮,搭配极好,却是毫无胃口:“你能知晓这些,北国皇室岂会不知。”
晋王斜靠在塌上,“生意本就是这样,北国皇室既要防着,又要用着,这相国寺便是如此保留下来的,各国的隐秘,他们都收集的有,北国皇室也会需要,自然就有他们存在的道理。”
“战王该不是晨曦楼的幕后东家吧。”晴儿语毕,晋王眼眸精光微闪,暗紫色的流光静静浮动,檀香肆意,满屋子皆是淡淡的香气,“晨曦楼是贵妃娘娘接手的,这就是父皇到现在都不动她的原因所在,我与母后的蛊毒也出自贵妃之手,只不过,她是被太后所钳制,不得已而为之。却也是将我和母后的生命置于危险边缘之人,不能姑息之人。”
瞌上眼,嘴角的笑容如春风浮水圈起的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贵妃也在北国。”
晋王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从容,精明的眸子里闪烁着让人炫目的光芒:“为夫有时会感慨,老天爷让我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或许就是为了让为夫等着你的到来,余生有你陪伴,足矣。”
小息片刻,马车重新上路,这里不比城内的道路,多是些崎岖的羊肠小道,马车遇到坑洼比较厉害的地方,颠簸是在所难免的,晴儿几次险些被磕到,还好晋王护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