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夙捏了捏手里酒壶的“脖子”,将放在桌子中间
,沉声道:“云水柔与你有些交情,想必她近日也同你说过她的心事,所以你决定利用化蝶一说来帮她。”
花辞颜微微点头道:“不错。”
齐夙接着道:“那抢红流苏一事,想必也是你有意安排的,为的就是给云水柔和祝问得以进入望春亭布置那些衣裳和蝴蝶争取时间。而望春亭是唯一一处没有人打扰的地方,那里是逃离众人视线最好的去处,也因此这个计划才得以完美实现。”
言罢齐夙不经意间瞥了许昭昭一眼,只见她双手支脸,一会儿看看花辞颜一会儿看看自己,一个劲儿的嘿嘿傻笑。
齐夙先是一愣,而后立刻伸手接住她歪向一边的身体,将酒劲上头已经迷糊的许昭昭抓到身边,单手圈住以防她摔下去。
颇有些无奈的按住许昭昭抓酒壶的手,齐夙朝花辞颜继续道:“你身上的香味与那异兽香炉中的香味一模一样,包括那丝酒香味儿。你是养蝶之人,那些蝴
蝶自然是认得你的,所以你将它们引至亭中,以香炉中的味道安抚蝴蝶待在望春亭中。”
见花辞颜没有出声反驳,齐夙又道:“而你昨夜有意将我们引至望春亭下,想必是因为我们可能会打乱你的计划。因为整个华春园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四处闲逛,我们行至的那处应该是云水柔和祝问离开的必经之路。”
花辞颜再次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扬:“丝毫不差,不过我将你们领至望春亭的原意,还包括为了让你们相信化蝶一说。”
“香炉中的香料燃烧的比较慢,而酒燃烧的较快,那些蝴蝶后来发觉味道不对才发了狂似的在亭中飞舞,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回想起那大片的黑影,齐夙眉头微颦:“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让这两个人下来的?”
被问的花辞颜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也说了我有意引你们前去,自然也是算好了时辰的,而红流苏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他们自然是怎么上去的怎么下来的
,只是衣裳变了而已。”
仔细回想起来,那山坡上没有一盏灯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另外那会儿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红流苏,的确不会有人注意到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经过身后。
也正是因为两人原路返回,故而,许昭昭在另一处没有发现丝毫有人经过的痕迹,再加上先前的蝴蝶之景,恐怕在场的人都以为那两人是化蝶飞离华春园了。
眼下花辞颜已经承认,失踪的过程也已明了,化蝶一说也不过是假的,但先前街上行人的反应却分明是信了。
“既然化蝶是假,那就请姑娘告知两人去处,我们也好将人寻回。”虽然有些事仍不太明了,但找到两人,想必就能问清楚了。
花辞颜却是摇摇头,轻声道:“请恕我不能说出来,因为这是云水柔的选择。”
齐夙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应当知道,那祝问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他带着云水柔能去往何处?虽
说恒州一带鲜有山匪出没,但两人在外躲藏仍是有危险的!”
“我知道。”花辞颜将桌上的落叶轻轻抚去,眉眼低垂,她道:“她二人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齐夙道:“你如何保证?”
“齐夙…”许昭昭扶着脑袋钻出齐夙的臂弯,甩甩头懒洋洋道:“我知道,因为云水柔和祝问根本就没有离开,我昨夜看到了那两个人就是他们,只是映在窗户上的是影子我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