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夙跟着丁一明火急火燎的跑了一路,见他跑的急也就没有问他究竟是何事,倒是许昭昭越走越奇怪,似乎在恐惧什么。
一群人快马加鞭的赶到天人隔山脉尽头的一处地势较缓处,再往前便是一片小山坡,从这里往上看只见巨石层层叠叠摞在一起,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错落各处,半遮半掩的挡住里面的景象。
丁一明将军队分出大半去押送那些被抓的人以及带出来的各种东西,余下部分则在山坡下下了马,徒步往上走。
齐夙虽觉得他有些奇怪,但也下了马跟了过去,走近些才问道:“丁将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丁一明烦躁的将护面推上去,闷声道:“前几日自广陵收到消息,说是要我在此处接一个囚犯一同前往广陵。”
齐夙顿时觉得这件事多半又跟他有关系,果不其然
,丁一明有些懊恼道:“我就不该贪什么新鲜劲儿去拆那封信,刚走一晚上就出了事。”
见他一脚踢开面前的石块,将脚下厚厚的落叶踢得四散纷飞,齐夙倒是不知如何安慰他了。
上了山坡,齐夙脚步一止,从山坡下他隐隐约约看见几处檐角,还以为上面是什么村子。但上来一看,这里大多都是些残垣断壁,稍好些的就是那塌了大半屋顶的。
许昭昭跟在他后面,不时张望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没等齐夙拉她,她便迅速跑开消失在一处。
齐夙正要去寻她,忽听远处有人跑来高声喊道:“将军!犯人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丁一明低声骂了句什么,而后看了齐夙一眼歉然道:“见笑了,我去去就回。”
“等等,我也一起去吧。”喊住丁一明后,齐夙道:“我这里有些药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丁一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齐夙忽而发觉他军中势必是带了军医的,齐夙不知病症又如何懂得用药呢。
但他也没说什么,而是点点头快步朝着一处破屋子走去,那屋子年久失修大半屋顶已经坍塌,腐朽的梁木险险悬在两人头顶,齐夙不由得多看两眼,生怕它突然断裂将几人掩埋在底下。
一进去,齐夙就看见了躺在土炕之上,浑身发紫并且布满了红色筋纹的人,那人身上有些肿胀,又加上可怖的花纹已经看不清楚样貌。
但是那一张一合的嘴里仍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奇怪的话,什么孽障降临,祸害众生之类云云,听口音像是这一带的话,但不知是不是舌头也肿了,故而听着颇为蹩脚。
丁一明面色凝重的盯着一旁愁眉苦脸的军医,沉声问道:“如何?人还有没有救?”
军医也一把年纪了,捏着花白的胡须摇摇头道:“这脉象倒也正常,但无论怎么做都醒不过来,并且还一直在念叨着胡话,怪哉怪哉。”
“行了,别扯你那套了,赶紧想办法把人给我救醒,这到广陵也没多少路了,绝对不能死在我们手里!
”丁一明盯着面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人,颇有些咬牙切齿。
他的命令下来,军医只能叹了口气道:“那老夫只能尽力而为了…”
丁一明一刻也不想待了,因此烦躁的一挥手便要往外走,但是他的手臂上乌甲包裹,打在以经成为朽木的窗户上时,顿时将窗户敲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