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穆之盯着他看了许久,闷闷道:“你变了,你变得幸灾乐祸了,这可关乎我的性命,你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带过。”
齐夙用剑柄将他拨开些,单手支在桌上,慢悠悠道:“请君入瓮,瓮在君之前就有了,而请君之人自然也在。”
“所以呢?死盯着太子吗?他受这一刺激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唐穆之被齐夙来来回回绕的都不知道该盯着谁了,太子如今不大像凶手,但齐夙这意思却一直都在朝太子那里指,未免太奇怪了!
“你要做的就是盯着太子,别的暂且不管他。”无论如何太子的嫌疑都是最大的,他那日出现带走齐江韵,以及这一招请君入瓮,再加上他的心疾之症,加起来看似在陷害他,实则在为旁人指出最好的获利人。
这样一来,负责查探本案的唐穆之就会将目标放在三皇子身上。不过,至今都没露面的三皇子不知会是个什么对策。
齐夙这边好奇着,当日下午就得到了答案,三皇子为证清白,自请离开广陵,择地封王。
皇子主动请封,就意味着他要放弃皇位的争夺,而选在
此时请封无疑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因为想夺储君而害人再陷害的意思,这一招以退为进虽算不上高明,但的确不失良策。
不过,也听说齐帝并未应允,只是将人暂且安抚住让其安心。这样一来三皇子此举倒是得到了不少人的称赞,本来因为新立储君一事而激起的种种猜测也渐渐平息下来,重新指向了太子。
唐穆之因为事情的一波三折险些跑断腿,闲暇之余过来也多半是诉苦的,太子府那处院子他已经仔仔细细的查探过了,连同那几个答话的也都带进了大理寺。
只是事情却一直没有进展,终于,在第五日时,唐穆之再次陷入了艰难的决定中。
太子昏迷不醒整整五日,太医都束手无策,而风向一起,三皇子便跪在宫门前请命离开,齐帝先是丧子之痛,又见此事数日都没有进展反而让他格外头疼,索性将怨气都撒在了唐穆之身上。
“齐夙啊!我委屈啊!”许昭昭捂着耳朵一脸嫌弃的看着伏在桌上哀嚎的唐穆之,恨不得将他丢出府去。
“我已经尽力在查案了,可是没有丝毫进展我也没办法啊,这一个昏迷不醒,一个长跪不起的,我去查谁都不好呀!”越想越委屈,唐穆之干脆对着一直无动于衷的齐夙
下了手。
“齐夙救人呐!你得救人呐!”坐的端正的齐夙被他摇来摇去,勉强伸出手将人按下,沉声道:“你查这么多天,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唐穆之道:“线索不都是你说的那些嘛,本来是好好的,谁知道冒出来个新立储君一事,这案子顿时复杂了呀!”
两个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偏偏齐帝那边又催的急,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唐穆之猛的起身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豁出去了,大不了被贬的远远的,到时候你养我就是了!”
说完他还重重的拍了拍齐夙的肩,齐夙抬脚踢过去道:“要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事到如今你就放手去查,至于那两个人我替你顶着。”
唐穆之勾着嘴角干笑两声:“算了吧,就剩下两天不到了,我还是准备准备吧,昭昭,你们天山还缺人不?”
许昭昭道:“缺看门的,管饭没钱。”
“那还是算了!”言罢他转身就往外走,许是低着头没看路,迎面撞上一人。
“对不住对不住!”抬手施礼道歉,唐穆之才抬头看向来人。
“无妨。”来人是个面色冷淡至极的美人儿,身形高挑、肤色白皙,她的脸被一条薄纱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精致的眼睛,只是那眼睛如同一汪清泉,无波无澜。
不等唐穆之开口,这女子便绕过他径直往里走,她经过时,唐穆之感觉到了略显清冷的暗香隐隐浮动在身侧。
看着女子往里走,唐穆之连忙出声道:“姑娘!你可是要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