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夙冷着一张脸不言不语的盯着丁一明,已经出鞘三寸的长华无声的述说着他此时的愤怒。
他的不理会让一边丁一明气的咬牙切齿,他将长枪抛给一旁士兵道:“你们是废物吗?怎么扫的,这么半天一点都没少!”
那士兵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委屈,捏着扫帚的手不断收紧,默默地扫着地上的雪渣。
骂完那士兵后,丁一明转头看着仍没有打算开口的齐夙道:“齐夙,你若是发疯就给我疯漠北那边去,我这里不治你!”
言罢他便转身朝着一处走,走了几步一回头齐夙竟然跟在他身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说了人是我抓的!”丁一明看着齐夙这仿佛结了寒冰一般的脸就觉得头疼,尤其是他还一句话都不说。
齐夙沉声道:“我也说了,人是我的!”
丁一明显然是气的不轻,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骂道:“你有病吧你!”
一路跟着丁一明到了关押着人的大牢,齐夙才发现里面
根本就没有许昭昭,有的只是一个缩在角落里的男人。
那个人脸上被涂抹成惨白之色,自眉心到下颚画着一条血红的线,他的双手被捆在一起,身上缠着一张灰色的狼皮。
在那人头顶上是一个小小的窗子,窗子只两个巴掌大小,却也让外面的光进了来,照亮那间牢房的一大片地方。
丁一明踢了踢牢门朝里喊道:“是不是逐风派你们故意装神弄鬼杀人放火的你们还有多少同伙??”
那人只是掀了掀眼皮,喉咙里咕噜了几声,不知是说话还是在哼哼。
丁一明看见他这个样子,冷哼一声抬脚踢开牢门走了进去提着那人的衣领道:“你哑巴了是不是?我问你话呢!逐风他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不惜叛国来做他的走狗!”
齐夙本是在四处搜寻许昭昭的身影,听见叛国二字猛然回头看过去,只见那人阴森森的笑着,喉咙里依旧是咕噜咕噜的声响。
丁一明一把将人扔在地上,抬脚便欲踹上去,齐夙快步上前将长华一掷而出挡下那一脚,丁一明踢在剑身被弹的身形微微后仰,待他看清这阻挡他的东西后,转头瞪着齐夙怒道:“你发疯还没完没了了?”
齐夙上前看着丁一明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根本说不了话,而且你身着乌甲,这一脚会要了他的命。”
“要你多管闲事!”丁一明现在是又羞又恼,他还真就没看出来这人不能开口说话,但从齐夙口中听出来他多少觉得丢人。
齐夙拔下钉在木头里的长华收入剑鞘,也不理会丁一明转身往外走,身后丁一明喊道:“你不是一大早急吼吼的跟我要人吗?现在人在这儿你怎么不带走!”
闻言齐夙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脚步也加快了不少,说来今早他将丁一明打的那一顿,丁一明算是白挨了。
从大牢出来后齐夙的心却又沉了下去,丁一明抓的人不是许昭昭,那她现在会在何处呢?昨夜,她究竟是遇上了什么,才会彻夜未归。
心系许昭昭,齐夙也没躲避这漫天大雪,而是问路过的士兵讨了把有些破旧的青色油纸伞,将伞撑开后他便奔走在了城中各处。
雁山城如今跟个空城没什么区别,士兵驻扎在四个城门外,百姓又被拘于一处不外出走动,唯一能够看见活动在城里的就只有巡逻的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