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澜和穆青的暗中较劲还没结束,外面便是一阵吵闹之声,一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师父!掌门他,他飞升了!”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然而这颗石子却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你说什么?”许昭昭几乎是闪身上前拎着那跌倒在地上直喘粗气的弟子吼道:“飞升这种事谁会信啊!你若是寻不到人就别瞎说!”
飞升一事听说也闹过,但许昭昭如此大的反应让齐夙更加不明白,云沧澜的面色也越来越冰冷,好在他比许昭昭沉稳不少没有上前去吼。
银针一闪而过,许昭昭痛呼一声险些栽倒在地,齐夙上前飞快拔下那根银针,却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发麻。
云沧澜眼疾手快用帕子裹走那根银针送入袖间,同时塞了药在齐夙手里,许昭昭僵硬着身子站稳,瞪着穆青咬牙切齿。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掌门飞升是件幸事,这也是我众妙门的荣耀,但是真假你可担得起责任?”穆青的脚踩着地毯上的花纹缓缓前行,齐夙看见她收在袖子里的手眸色微沉。
那弟子见她走近,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惧:“弟子所言千真万确,不敢有半句谎言,掌门他,的确是飞升了,偏殿的使者亲眼所见已经奔着剑阁而去。”
剑阁能有什么,不过是一堆摆放好的衣裳和一双鞋子,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穆青闻言面露喜色,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反观许昭昭和云沧澜,这两人竟然出奇的默契,紧张的盯着对方。
殿中之人已经悉数离开去观看飞升之地,只留三人站在里面,云沧澜有些艰难道:“师兄若是再不回来,众妙门怕是要变天了。”
许昭昭抓着齐夙的手不断收紧,齐夙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你们为何如此紧张?”
云沧澜看了他一眼,难得好脾气的解惑:“我师父有点不着调,偶尔会把衣裳摆成那样装飞升让我们找他,这件事本来只有剑阁弟子才知道,我们也就一直没多过问,但是现在,当着各派使者的面玩飞升,这玩笑开大了。”
可不是开大了吗,众妙门掌门一直以来都是高深莫测的存在,外面的人对于他的理解已经多半是仙人之觉,而且他又在常年此地闭关,故而外界对于他的飞升也诸多猜测。
许昭昭显得有些六神无主,她摇着齐夙的手臂问道:“
齐夙,怎么办?今日之事一旦传出去,我师父就是不飞升也得飞升,否则众妙门要被各门派嘲笑了。”
“岂止是嘲笑,众妙门本就靠他在此才能居百家之首,他要是真飞升也没什么,但问题是他根本不可能飞升,日后这个荒唐之举传出,众妙门要有分崩离析之危了。”云沧澜此时气的不轻,能够绷着脸上的神情不变估摸着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齐夙毫不怀疑若是众妙门的掌门在此,他必然要狠狠打上一顿。
云沧澜似乎有些头疼,他扶着额头往外走边走边道:“赶紧跟上看看,究竟是有多荒唐才能让这些人信以为真。”
齐夙跟着走,轻声道:“大抵是这世间还是有人相信,得道成仙一说,即便是不知真假,也会抱有一种盲目的从众心理,觉得世间真的寻得永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