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渐渐流下,流进他的嘴中,正如他的人生一般苦涩。
轻闭双眼的提普洛斯喃喃道:“这究竟是梦……还是?”
同志者知道,这段信息其实早就已经结束,但是这位士兵还是沉浸在其中不愿醒来。
这个士兵只是,单纯地不想睁眼去面对这样残酷的真实罢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真实,也许是虚幻,”同志者肃然道:“但是我现在只知道,如果你不睁眼去改变,这个世界永远都只会是这样,永远都不会改变。”
“但是如果我们一起努力,或许它就是真实,就是能够展现在我们面前的真实!”
听着同志者的话,提普洛斯的思绪渐渐回归,现在他有些理解这些白袍人的意志所向了。
沉默后,提普洛斯才缓缓问道:“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士兵那双年轻的眼睛很亮,而这样的光亮,同志者们很喜欢,非常喜欢。
因为那是希望的光芒。
“当然。”
两只脏兮兮的手,握在一起,没有发出任何光芒,也没有任何异象。
但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动作下,意志在传递,情绪在感染,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传递。
也是这样简单的动作,真实不虚的产生了异变。
光芒从提普洛斯的身上绽放,肮脏的衬衣在白光中崩解重组,化为一件件白袍披在他的身上。
那些印记中传递的东西,他明白了。
此时的他终于知道从教堂中传出的那些狂热呼喊下,是一颗颗怎样痛苦而渴望拯救的善良心灵。
看着对面的白袍同志者,他笑了笑,“为了光之神。”
而那个引路人也笑了,“为了光之神。”
摘下挂在脖颈上的灰光灰匣,提普洛斯推开房门,看着门外面带笑意的同志者们,他也不禁轻轻地笑出来,他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轻松过。
“大家好,我叫提普洛斯,是一名新来的同志者,请多关照。”
……
“莱比锡特先生,你还好吗?”
看着静坐在监牢深处牢房里须发皆白的老人,加德纳稍稍沉默,还是出声问道。
这一块区域是除了这位老人之外,没有其他的囚犯存在。
老人的上一位狱友,已经死去超过十年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