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枫泪眼婆娑地讲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原本他已在洛京的勾栏瓦舍中颇有名气,戏迷众多,前景极好,却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得罪了权贵,铸成大错!
其实喜欢流连勾栏瓦舍的不仅仅有普通老百姓,也有高官富豪,只不过因为这种娱乐档次不高,他们到场看戏游乐时都比较低调而已。
却说洛京城中有这么一位姓陆的三品大员,是官场上有名的“画痴”,家中收藏有不少珍稀传世的书帖字画。
而这位陆大人正是他红玉官的戏迷,先是微服到勾栏去捧场,后来觉得不方便也不过瘾,就经常把他叫到府中唱堂会,一来二去地他就跟陆府的主仆们都熟稔了。
陆府中有个美貌小娘子,是陆大人最宠爱的小妾,每次他去唱堂会都趁机过来套近乎,而他一时意乱情迷之下,竟然荒唐地答应了这小妾要跟他私奔的提议。
为了将来生活有保障,小妾通过他到府中表演的机会,往外夹带偷送过不少珍贵字画,皆因护院们见他受到陆大人赏识,在其进出府第之时并不仔细搜查。
直到有一天小妾突然失踪了,藏宝室也被发现“搬运”
半空,陆大人仔细一审查,才知事情原委,盛怒之下命家丁将他打了个半死,后来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虽说是挺万幸的没瘫痪没残疾,但是脸上这道疤痕却永远地留下了。
赵府花厅中,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男子身着锦袍泰然高坐,只见其满面严峻之色,双眼中露出如鹰隼般凌厉的目光,正是威震一方的宁国军节度使赵暄!
此时赵暄听完了面前这自称红玉官的伶人讲述的自身遭遇,沉声对阿枝道:“你就是在后门外听他说了这番话,就起了收留之意?”
站在一旁的阿枝恭谨道:“属下确是觉得此人际遇堪怜,而其也是有真本事的,将一曲《梅花三弄》吹奏得宛如天籁之音,就连顾师傅都赞不绝口。”
赵暄又看了看江流枫,冷然道:“你方才一番话的言外之意,是说你被陆大人的那个小妾给坑了?”
江流枫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可不是嘛,巨坑啊。那个小贱人利用我把陆大人的藏品夹带出去大半,然后就找了个机会和她的情夫,也就是接收我偷运出的字画的那个小白脸远走高飞了,可叹我替他们背了个大黑锅。幸亏陆大人后来把真相全给查清楚了,否则我小命都难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