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先生道:“是人都有错。但是这事里面他有什么错?我问你,人们为什么怀疑他,是不是因为他当时和老人接触的多?和老人说话错了?”
韦信道:“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我们来说点有意义的。”黑雾先生道。
韦信撇了撇嘴:“我洗耳恭听。”
黑雾先生道:“放屁人人都会,但是只有放响屁才是优点。”
韦信笑道:“这话该怎么解释?”
黑雾先生道:“拿这一次你对抗的人来说吧,他们和你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韦信问道。
黑雾先生道:“有钱。”
韦信笑道:“这算什么共同点?很多人都有钱。”
黑雾先生道:“因为你打从一开始的第一个切入点
,抛开表面的外衣,核心的部分就是钱的问题。人脉就是钱脉,你也算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你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你的形象压根就不是你塑造出来给人看的那个斗士,你是为了出气。”
韦信道:“按照黑雾先生这么说,我是搅屎棍子?”
黑雾先生道:“你图未穷匕未现,目的虽暴露,手段也用尽,但是结局不明朗,妄下断语为时过早。”
韦信道:“反正不论怎样,为我说话的人还是很多。”
黑雾先生道:“有我在的话就不同了,因为替你叫好而精神亢奋的人,他们从来就不曾有过话语权,他们的存在毫无价值可言。”
韦信点头:“有理。”
黑雾先生道:“你所在的圈子数量庞杂。然而你所攻讦的,只不过是其中最为金玉其外的一个,看似庞然大物,实际上脆弱不堪,上面不是不管,要管的话雷霆之威下达,顷刻的工夫就足够这个圈子完全覆灭
。你在这个圈子里,知道的不会比我少吧。”
韦信道:“没错,太对了。这个圈子…嘿,其实连圈子都算不上,镜花水月啊,真有本事的人才不会把它当回事,也就是那些个傻子,以为有多了不起。”
黑雾先生道:“这也是我正准备说的,连你自己都知道这个圈子没什么了不起,你现在却在殚精竭虑对付这个圈子。”
韦信笑道:“我觉得我还没有殚精竭虑。”
黑雾先生道:“你已经快把力量用光了,你尽管可以不承认,但是你已经没有你以前那样游刃有余了。你以前也同时负担好几件大事情过,但那和你现今的状态是不同的。”
韦信道:“我毕竟年龄已经老了。”
“这不是老的事情,”黑雾先生道,“你这样的人越老才越厉害,你是疯狗,越老的疯狗疯的越厉害。”
“疯狗?我喜欢这个称呼。”韦信道。
黑雾先生道:“我观察过最近几个月以来你的行为
,你在其他兼顾着的事情上面投入的资源在一点一点减少,虽然非常不明显,但是确实存在。这跟你平常几十年的举动大相径庭,你以前要撤,是呼呼啦啦的一口气撤回一大片,说是撤,其实是以退为进的步子。你从来这么暗度陈仓过,你怕了。”
“我怕什么?”韦信问道。
“你后面的人不管你了。”黑雾先生道。
“我后面的人?”韦信道,“有趣,我还从来不知道我后面有人。”
黑雾先生道:“随便你不承认,我只是说我自己的。你后面的人不管你了,或者他们认为,你的那么一丁点儿力量只能够对付这个看似庞大的圈子,再或者,他们认为你在以前对抗其他圈子时候看似精彩的操作,很让他们失望。”
韦信问道:“操作精彩的话,又怎么会让人失望?”
黑雾先生“哼”了一声,道:“你这话的意思,算不算是承认了你背后有人?”
韦信哈哈大笑道:“我这样的人,如果不找到能庇护我的力量的话,估计早就被砍死在街头了,我和黑雾先生您可不一样。”
黑雾先生道:“很好,这大概就是你所说的坦诚了,这倒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光棍下去——让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欺负学生们的。”
“我欺负学生?”韦信道。
黑雾先生点头,道:“对,你欺负学生。”
“这很好笑。”韦信道,“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那群学生仗着人多在骂我。”
“所以我才说你这人很混蛋,我不喜欢跟你交流的地方就在这里,你既不真实也不满嘴谎话,你明明是个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的聪明人,结果你偏偏爱把对话的难度无限制拔高,你喜欢偷换概念,你喜欢给人家戴帽子,你喜欢挑拨离间瞎拱火,你这个人唯恐天下不乱。”黑雾先生语速非常快的说道,语气平淡的不掺任何感情,给人的感觉像是身体十分健康的鞠杰在说话一样,“你也是按部就班踏踏实实上学当过学
生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群学生是个什么混账王八蛋样子,说好听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热血青年,说难听点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混不吝。你是谁?你这个混迹各种场合都游刃有余的老油条!你明明知道他们不像他们家大人那样,被社会各界摩擦的没了人的样子,干什么都畏首畏尾,他们一个个处在准备被世界的真实打磨的边缘,他们刚刚脱掉自己的那层外壳,他们又虚伪又自卑又敏感。你多贼啊,你这个人精,你稍微几句话拱个火他们能不骂你我把头给你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