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来了一次就没有再来,他是个酒馆学徒,说白了就是一个店小二,而他那位刻薄的老板则让他身兼数职,洗碗工,马夫,保洁员……只要是老板能想到的,都会让皮埃尔去做。这个时候,他不是在清理马棚,就是在给旅店老板带孩子。
“嘿!”
凯尔的肩膀被人轻轻一拍,随后就是听到了伊迪丝雀跃的声音。
凯尔转过身对着伊迪丝笑了笑,随后目光就不由落在了跟在她身后的那名女子。
凯尔知道,这就是那名家里来监督她的人,前几天伊迪斯就已经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了,虽然在奥斯德兰,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在还没有成年前都会被当做小透明一样来放养,但一定的约束和照顾还是会有的,更何况萨福礼家怎么说也是温尔斯顿有名的大商人,所以对于萨福礼先生来说,自己的女儿每天下午茶的时候不陪同自己这个父亲,而是和一个朋友在一起,他也是蛮好奇的。
凯尔的灵魂虽然残破,但喜好却是成熟的,换句话说他喜欢的是成熟的女性。
毕竟,相比之下,青涩的果实固然样子讨喜,却比不上成熟的果实肥大,多汁而且甘甜,所以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这个女人。
浅灰色的长发被u型的艾斯科菲恩高高盘起,那是一种流行于温尔斯顿上流社会的头饰品,只有最优秀的金匠才能打造出来的金属丝为骨架,以主人不同的喜好配上不同颜色纱织品,并在头上横向张开的节上罩个网的头饰高高的盘起来,乍一看还以为是披着纱的帽子。女子纤细的肩上则披着一件浅蓝色的特曼贵族披风,里面则穿着一身浅黄色柯塔尔迪外套,这套打扮是整个温尔斯顿当下最为流行的穿着,据说这是整个北方的流行款式,甚至在南方那个野蛮的黑色帝国中也开始逐渐的普及起来。
当然,伊迪丝的打扮也很好看,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裙,甚至还在头上系着一个黑斑红色蝴蝶结,像是一个可爱乖巧的洋娃娃。
伊迪斯看到凯尔看向她身后的女士后,立刻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私人老师爱瑞贝卡弗莱曼女士。”
凯尔欠了欠身子,礼貌的说道:“你好,爱瑞贝卡弗莱曼女士。”
爱瑞贝卡弗莱曼仅仅看了凯尔一眼,就知道眼前这个比伊迪斯还漂亮的小男孩绝对不是一个从贫民窟走出来的野小子!
就像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不代表就是穷人,衣着华丽者也可能是个地精,但修养和那种从骨子里透漏出来的自信,绝不是一个毫无见识,整日和卷心菜、胡萝卜打交道的泥腿子所能比较的。
想到这里,爱瑞贝卡那因审视而略显刻薄的面部变得柔和了一些,但语调依旧略有些尖锐的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想学文字的小朋友,确实不像是那些来自贫民窟的泥腿子,不过小家伙,你是想成为教士么,为什么不去教会设立的学院,我相信在那里你一样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对于女人那种傲慢的刻薄,凯尔压下心中的不快说道:“对于女士您和伊迪丝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可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对于我,却是非常费力的一件事,所以我只能另寻他途,而有幸,伊迪丝可以和我分享文字和书本中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