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月是个聪明的,瞬间便明白她话中的引申含义。
舅妈余氏哪里都好,就是一个势利眼。
当初想为郑元瑾迎娶有助力的妻子,觉得韩宓和自家儿子的成婚,都是她算计来的,因此在她过门时,着实没给几次好脸色。
韩宓着实小心翼翼地生活了一段时间,若不是怀孕,害喜严重,到现在还要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呢。
韩宓抚.摸着隆起的肚皮,只希望这一胎正气生个儿子,否则未来的日子她还真的有点不敢想象。
韩如月沉默的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表情不停地变幻莫测,却没有开口。
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亲舅妈,她说谁都不合适。
两人到了韩宓的房间,能看出来里面是精心妆点过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雕刻着漂亮的镂空,地上铺着五子登科的绒毯,旁边摆着一张拔步床,上面垂下绣着仙鹤的幔帐。
整个房间的气氛颇为温馨,能看出来是好好布置过的。
韩如月环视一圈,视线落在挂在墙壁的画上。
那是一个少年的背影,穿着一身天青色竹叶纹直裰,黑
色的发丝用一根同色系的绸带固定着,随着风扬起,看起来颇为飘逸。
他站在一丛丛的海棠花旁,明明看不到长相,却是能让人觉得他有一张好看的容颜。
韩如月总觉得少年的背影有点熟悉,却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狐疑地看向韩宓,却见她脸上飞出樱桃般的红晕,显然颇为不好意思。
韩如月心念一动,腾地想起了这上面的人是谁,问道:“这是表哥?”
韩宓垂下头,躲过她看过来的视线,双耳发红,显然颇为不好意思。
韩如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不是已经结婚了,为何还要在卧房里放上这样一幅画。”
原本她还好奇这画是谁画的,现在看了韩宓的反应,想必一定是她花的。
韩宓用手帕当作团扇,不停地扇着,试图降下耳朵上的热度,“他又不能时常在家,我若是想他了,便看看这幅画。你可千万别告诉娘,她若知晓了,一定不会让我挂在屋子里的。”
简单一句话,到透露出韩宓此时在家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