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刺入老头胸口,从另一头穿出,刺入地表。盛开出血舞。一前一后,船锚砸在老头上半身,将他直接碾到了后座,砸碎了三四张长凳,砸的他的头凹进了胸膛。
危险!
危险危险!
恍若被掠食者盯上的绵羊,仿若群山就在眼前倾倒。刺骨的寒意顺着尾椎骨攀爬而上,直达脑门。后颈处密密麻麻的寒毛通通立起。
随着胸前怀表的剧烈滚烫与预警,阿诺身形暴退。脚底的地板撕裂开,可怕的巨物从下方钻出,挥舞着利爪无声嘶吼。而在大厅的另一端走入了四五名手持珊瑚长杖,浑身散发着灵性波动的异怪。
然而这些都不是危机感最重的来源。
在那船锚下方,血肉模糊的老头口中传出忏悔:
“赐予我们生命的母亲啊!”
“我手中沾满无辜者的鲜血”
“我耳中满是垂死者的哀鸣”
“我眼中尽是断肢,残臂,血流成河”
“我有罪!”
“我有罪!”
“罪!罪!罪!罪!”
这忏悔词却越发高昂起来,到最后竟然像是铜钟在耳边齐鸣。那船锚下的身躯正在发生可怕的异变,只是眨眼之间就蜕变成了可怖的模样,丑陋而健硕的筋肉托起了一颗过于庞大的头颅。灵性向上攀登,几乎就要触摸到阶层三的顶端。
而因为变得庞大而五官不清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出曾经那位被称为查尔德的男人的样貌。
他对着众人咧嘴,反手将船锚扛在了肩上,对着对面就是一个砸击。汹涌却虚幻的浪潮向着四周扩散,阿诺只觉得自身陷入了粘稠无比的泥水中,难以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