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如何哭闹不肯,阿兄如何抵死不从,这些都不提了,最后的结果便是,姚菀一人、一马、一包袱,匆匆往长安城而去。
华阴县距离长安城并不远,当天傍晚,她便入了长安城。
临时找了一间客栈,姚菀便宿下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想,她完全不知道何覃在哪。该怎么去找他呢?直接去卫府?目前看来,唯有这一则法子了。
第二日一大早,姚菀便早早去了卫府。卫府建在长安城的崇仁坊,这一带都是贵人府邸,卫府却有些与众不同。巍峨府邸,大门上的‘卫府’两字,闪耀着灼灼金光。
传说中的大理寺卿卫大人便是住在这府邸之中吗?
倘若何覃觉得姚鉴成了他的妻舅,难以对付,所以才跑的,难道这卫大人就好对付了吗?卫大人断案无
数,自是洞察人心,做他妹夫,怕是愈加难受。
姚菀抬着脑袋瞧了一会儿,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晕。她来得太早了,卫府的大门紧闭着,她只能抱着包袱,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
又等了一会儿,卫府的门终于开了,姚菀连忙迎了上去。守门人问她要拜帖,她自是没有,姚菀又问何覃,守卫只说没这个人,姚菀便被灰头土脸地赶走了。
从卫府门口离去,姚菀方才彻底茫然了。长安城这么大?她该去何处寻何覃?但是此时叫她回去,她又不甘心。
她的脾性本就犟,不撞南墙不回头,此次必定是要见到何覃,她才肯放手的。
姚菀走着走着,便走出了崇仁坊,走到东市中。长安城是天子脚下,治理地很好,坊市分明,坊是贵人百姓居住的场所,市则是交易之地。东市是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姚菀并非第一次来长安城来,上一次还来求了画圣的画,但是都没有好好逛过。
她的脚步最终停在一间珠花档前。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素色的长裙,脸上未施粉黛,头上连一朵珠花也没有。一般男子,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吗?以往,姚菀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现在何覃跟人跑了,她不由得想得多了些。
姚菀挑了一朵珠花,刚要戴上,一股力突然将她推到了一边。还好姚菀身手好,没有摔在地上,后退两步,便站稳了。
乌泱泱人群挤做一堆,中间便让出一条大道来。随后,马蹄声越来越近。姚菀被挤在后头,只见几匹马从远处飞奔而来,马上的人穿着玄色衣服,戴着黑色的帽子,身上配着长刀,气势凛凛,从他们面前飞奔而过,带起了一阵风。
人群似乎也被惊到了,一时无言,等那几匹马都走远了,才有人絮絮叨叨地说出声。
“那是大理寺的人。”
“为首的是不是大理寺卿卫大人?”
“霜华刀,是霜华刀,那肯定是卫大人了!”
“可是又有什么大案子了?”
卫大人,卫谚?!姚菀绷着神经回想了一会儿,只记得一张俊朗绷紧的侧脸从面前一闪而过,其余的便记不清楚了。
姚菀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摸了摸脑袋,才发现那珠花不在脑袋上,那珠花是档子上最贵的,足足花了她五十文银子,姚菀心疼,找了一会儿,便从烂泥里找出了珠花的碎片。
姚菀看着那完全变了形的珠花,脸苦着,遇着这大理寺的人真是倒霉,白白浪费了她五十文银子。
不过‘案子’两字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姚菀向来对案子有兴趣,不知这是什么案子,传闻无所不能的大理寺又是如何查案的呢?
姚菀望着大理寺几骑绝尘而去的方向,不由得有些好奇。
日头尚早,姚菀便找了一个酒楼用午膳。
玉珍楼紧邻渭水而建,可见杨柳垂堤,风景秀丽,尤其是这炎炎夏日,有河风吹来,甚是舒爽。这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