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资格，可是我抓住你了，冯芳菲，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要是老太太他们知道这事儿，你觉得你会如何，冯家会如何？”四夫人问。

“那我也问你，若此事爆发，赵云平会如何，他会如何？”五夫人不甘示弱地问。

两人目光相撞，同样的冷静，同样的怨毒，同样的毫不退让。

一个同归于尽，一个玉石俱焚。

这一刻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你想我陪他一起死，我很愿意，你让我陪他一起活，那是我的运气。云思微，选择权在你手里。”

五夫人忽然笑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头顶上的天空一下子亮了。

晴空万里，天高云阔。

心，从未有过的自由。

四夫人罕见的沉默了。

空气中仿佛有一种怪兽，咆哮着想要冲出来，进到人的心底，窥探人的心事。

四夫人久久伫立，如一座雕像，冷峻坚硬。

“四嫂，我也没有办法，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艰辛，我不能选择，他也不能选择。我当年幻想过嫁给良人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嫁给五爷，会是这样的光景！又以这样屈辱的方式与他一起。从洞房花烛夜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完了！”

“可是后来，我认识了他，我万万没想到他会是我小时候救过的那人，更没想到他曾经不顾家人反对想要与我定亲，虽然最后失败，虽然我从不知道他做过的努力，可是想起来，他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

“可惜，他已经不原来的他，他有他的艰辛，我有我的无奈。我们都不过是五爷手里的棋子，落子无悔，由不得我们回头！”

什么？！

他曾经想与冯芳菲定亲？

四夫人呆呆地望着五夫人，她救过他，什么时候的

事儿？

五夫人叹息：“四嫂，他那样风光霁月的人，家族破败，流放千里，也不知道走了什么恶运，遇到五爷。”

“五爷怎么了？”四夫人忍不住问。

她是在忍不住，那次上香遇到一个亡命之徒藏身于寺庙，她被抓为人质，本来已经任命决心赴死，却被那人救出，可是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无论怎么打听怎么寻找，都遍寻不到，她也就死了心。

她甚至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可是偏偏忘不了那人美丽绝伦的一张脸，那一身风度，那一袭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