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门“吱吱”作响,在夜间十分清晰,传出去老远,落在耳中格外响亮。
书房里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并不明亮,可是看见赵云逸的那一瞬间,孟氏忽然觉得暗沉的夜空一下子亮了,那张脸在灯下显得更加英俊不凡,熠熠夺目。
赵云逸看见孟氏,并不意外,默默地往旁边让了一让。
孟氏迈步进去,笑道:“二爷怎么不回屋?”
不等赵云逸大话,继续道:“这是专门吩咐厨房做的冰
镇枇杷银耳汤,原是吃冰的口感最好,可现在是晚上,夜间的风凉,没有白日的燥热,吃了冰镇的东西会坏肚子,所以我让人热了热,给二爷尝尝。”
说完放下灯笼,把食盒打开,双手碰了碗递给赵云逸。
赵云逸也不多说,一口将碗里的汤喝了,将碗放了回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跟孟氏说一句话。
孟氏不由觉得委屈,他怎么能不理她呢?
他难道不知道,她是来给她道歉的,她最想要他的宠爱,她是他的妻啊…
“二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怪我,我就是情不自禁,绝没有对二爷不好的念头!我那时没想别的,并不是想抱着二爷不放,二爷…逸哥,我好不容易做了你的妻子,好不容易当了你是枕边人,怎么会不为你考虑?”
“可是我听到你跟嘉嘉一起被埋了,我当时就疯了,我甚至想,嘉嘉是不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有危险,却拖着你去…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嘉嘉是你的女儿,你是她的父亲,你这么疼爱她,她绝不可能害你…可是,可是…”
她似乎有极难决断的事儿难以启齿,可是了半天也说不下去。
对面的赵云逸连眉头也没动一下,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见如此,孟氏牙一咬,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破釜沉舟视死如归地闭上眼:
“当年我们在姐姐床上,姐姐诞下嘉嘉的时候,并不是没人知晓。逸哥,你说,是不是有人在嘉嘉耳边说了什么,所以嘉嘉这些日子对我十分冷淡,对心儿不理不睬,对你也不十分热情,似乎带着面具一样。”
“她最近做人做事变得颇有章法,似乎一下子就长了十岁,若不是遇到什么大事儿,心智不可能成熟的这么快,逸哥,你说是不是当初那事儿被嘉嘉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