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今年八月她就要及笄了,而亲事却没有定下,淮阳王妃这是着急了,难不成她要给她找个人家?
说起来,原来孟氏在的时候,陆陆续续地给她张罗了几回亲事,这些人家表面上挑不出什么错处,看着十分风光,家世好人才好,实际却是格外不省心,要不是家中人口
复杂,婆婆过于强势,就是男子有性格缺陷,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偏偏关会做表面功夫,在外名声很好,她若是嫁过去,准定会吃亏。
这样的人家来了几次,赵柔嘉变着法儿地拒了几次,心中腹诽:难为她能找到这么多“门当户对”的人家,在不胜其烦其后,直接甩出郑宏基当年与赵家的约定,搞得孟氏脸色十分难看,对着赵云逸哭哭啼啼,说什么“我也是为了嘉嘉好,不然何至于此?”说她不领情云云。赵柔嘉那时直接来一句:“母亲不插手我的亲事,我就感激涕零,不敢不领母亲的情。”让人哑口无言。
倒是郑宏基对她的亲事十分伤心,挑挑拣拣了这么些年,择婿的标准已经吹毛求疵道令人发指,不是嫌弃人家木讷不懂风情,就是嫌弃人家没有主见太听母亲的话,好不容易找了有主见的,他又嫌弃人家门第太低给不了外甥女优渥的生活,好不容易来了个性格品行门第都满意的,他又嫌弃人家文章写的不好没有才华…
搞得人家欲哭无泪,被挑三拣四狠狠嫌弃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没有回过味儿,后来总归知道了苗头,发觉被拒的原因后,这公子恨不得对天长叹:郑家大人,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你这样要求十全十美,你家侄女是要孤独终老的你知不知道!
赵老太太意见郑宏基这架势,想给赵柔嘉相看的事情就这么被搁浅了,在她看来,这些提亲的人家不乏顶好的人家,郑宏基却不满意,如此,她倒是不好随意。
赵老太太望而却步,赵柔嘉对此事更不上心,这个事情就这么被耽搁了。
如今赵老太太卧病在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痊愈,等她痊愈再开始张罗赵柔嘉的婚事就有些迟了。
难不成淮阳王妃想到与郑倾姿的情义,热心肠地想要照拂照拂她?
赵柔嘉哑然失笑,想什么呢!
都是没影儿的事儿,她竟然想了这么久,真是庸人自扰,淮阳王妃有何意图,自去了便知。
“哥哥最近怎么样了,我观他头悬梁锥刺股,一天到晚伏在书案前,可有注意身子?”她低头抿了一口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绿绡笑道:“二少爷最近十分用功,他山先生说,二少爷游历多年,勤学苦读,考中进士乃是应有之义水到渠成之事,不必担心。”
红衣也笑:“是的呢,自上次秋闱过后,少爷已经等了三年,此次春闱定然能够大展宏图。”
“看来你们对哥哥很有信心啊,”赵柔嘉笑得愉悦,“
虽然我也很看好哥哥,可考场上的事儿,谁又能说的准呢,这出题的,可不是咱们家大人!”
今年的春闱点的是内阁大臣杨万宁和大司马佟达伦,这两人除去本身的官职,一个是贵为英国公,是底蕴深厚的勋贵,一个是佟妃的父亲,天子的岳父,称得上一声国舅的人。
身份高到没什么,上次的春闱主考是当朝首辅房恩立和吏部尚书,身份不比他们低,赵柔嘉对主考有想法,主要是因为这杨万宁是杨明凤的祖父。
唉!
虽然知道春闱一事不能因个人喜怒开展,但遇着一个有过节的主考,对赵杨却不是一件好事儿。
赵柔嘉压下心里的想法,道:“林家那边有没有送东西过来,林姐姐的嫁妆备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