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沅嘴里发苦想要反驳却无从入手。
佟达伦说的都是事实,佟曜确实没有下场,而且佟达伦此次不知道从哪里得了风声,居然手底下干干净净,一点儿猫腻也无,或者佟达伦确实与人暗相勾结为司马熙做事,可人家聪明,没留下把柄,不像他家那个忤逆孙子感触那样不着四六的事情。
佟达伦道:“杨大人,你不知道,因为买这题,乔贺真的进了前二十,把魁首狠狠地才在脚下,不光乔贺,这点上买了题的十三人,都在此次考试中名列前茅,而在此之前,这是三个人没有一个有突出的才名,在此次考试之前,无一人知道他们居然有科举前五十名的实力。杨大人,你说这蹊跷不蹊跷?若是一人倒还罢了,总不能排除超长发挥的可能,但若接连来十几个,这就不对劲儿了。”
杨洪沅头皮发麻,肚子里想要骂娘,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魏继刀道:“是啊,一人可以超长发挥,或者平日藏拙,但不可能是三个人都是如此,杨大人难道要教这些人的先生和铜川们一起上大殿在陛下面前评一评这些人的学业?”
两人一唱一和,将杨洪沅想得到的话提前一一堵死,不给他一丝机会。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黑。
杨洪沅的心底越来越沉,为今之计只有随机应变,大事化小:“陛下,老臣无能!”
杨洪沅深深叩首,语气里满满痛悔:“我不知道我家那个不肖的孙子居然背着我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之事,臣玩玩没有想到家中居然有这样胆大包天的悖逆之徒。是臣管教不严教子无方,臣愧对陛下的信任,居然没有做好对考题的防范,让那小子趁着臣不注意盗走了试题,臣却毫无察觉。最最让臣童心的是,他居然把题目卖给了这么多人,大发不义之财,臣…臣…无颜面对陛下,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哼!”皇帝一声冷哼,瞥了匍匐在下面的杨洪沅
一眼,不做声。
文武百官也如接了信号一般齐齐闭嘴,谁也不愿开口说话,趟进这淌浑水。
科举泄题舞弊不是小事,自大庆开国近百年来,总共有两起科举舞弊案。
一起是开元帝五年的时候,前朝帝师归顺大庆后仍然人了帝师,主持的第一场科举,录取了许多死忠前朝的学子,被开元帝发现后大肆清理,当时不知道多少人牵扯进去,大半个朝堂的人或多或少受了牵连,主要牵涉人一个不纳统统杀掉;从犯视情节而定,较重的停职查办,发配边邑,不光自己再无科举资格,且三代以内不得参与科举考试;情节较轻的或降级或罚奉…除了极个别幸运儿,几乎无人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