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息怒。”不管什么原因,文圣帝对太后一向恭敬,弯腰低头,脸上是温和的笑,“是什么人惹母后生气,儿臣罚他便是,母后别气坏了身子。”
“皇儿有心了。”太后冰冷的目光扫过楚云昭,自然是意有所指,再落在玄月脸上,“你就是司寇玄月?”
“臣女正是。”玄月低垂了眼睑,不惊不惧。
“嗯。”太后微一颔首,似乎对她很满意一般,“哀家听闻你这次回来,已是脱胎换骨,可有此事?”
她消息倒灵通,这也知道,而且不避讳让人知道这一点,是想让这帮人都明白,她虽居深宫,但没有什么能瞒过她的耳目?
玄月恭敬地道,“托太后鸿福,臣女得遇贵人相救,如今已是无碍。”
看她将身段放得如此之低,太后就算有心挑她的错处,一时也没个着手,冷声道,“那是你福大命大造化大,非哀家之功。不过,哀家怎么还听说,你一回宫就挑拨得瑾儿要休了霜儿,可有此事?”
这就要问我的罪了?玄月暗中冷笑,“臣女…”
“无稽之谈。”楚云昭眸色低沉,一把将玄月拉过,护在怀中,“太后,皇上已问明此事,玄月无错。”
“哦?”太后冷目一扫他冰冷的脸容,“康王的意思,错在谁?”
好个楚云昭,是越来越张狂了,居然敢顶撞她!
她一早就怀疑,将军府有反意,所以派了易蝶前往,以服侍楚云昭之名,留在将军监视他,随即向她禀报他的一切动静。
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今晨易蝶却突然进宫禀报,说是太师府的司寇玄月突然归来,而且两人似乎重提婚约之事,她岂能容忍,闻听玄月正这被文圣帝召见,这才随便找个理由,过来一看究竟。
结果两下里一照面,楚云昭就给了她个不下来台,这还了得!
“母后容禀。”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文圣帝轻扯了下楚云昭的衣襟,不准他多言,将话接了过来,“是瑾儿不像话,的确不关旁人的事。”
东陵瑾又气又急:父皇这是要把过错都推到他身上么,让百里嘉盛这老匹夫得意,气煞我也!
可他却忘了,事情原也是他一手挑起,与旁人何干!
“太后,您要替霜儿做主啊!”百里霜这才想起来,要在太后面前演足戏,赶紧扑过去,哭哭啼啼,好不可怜,“太子殿下无故要休了霜儿,霜儿日后要如何做人…”
“正是。”百里嘉盛一甩袖,气道,“若小女有何失德之处,殿下要将小女休出门去,也就罢了。可小女一向知书达理,何处有错?今日太子殿下若不说个分明,臣也没脸再待在朝中了!”
这话是十足的威胁之语,文圣帝的脸色瞬间变的十分难看,似乎就要拍案而起,可心中权衡一下,却只能勉强忍耐,“百里爱卿稍安勿躁,母后也请息怒,儿臣自不会让霜儿受了委屈,母后放心。”
玄月冷眼旁观,岂会看不出文圣帝是在强自忍耐,如此看来,倒也真难为他了。
“瑾儿,你可知错!”文圣帝忽地厉声喝斥,“你与霜儿玩笑,说什么不好,岂能说出休妻之语,若是传了出
去,后果不堪设想,你还不向太傅认个错,请求他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