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跃轩假装苦着脸:
“本将军想私藏点体己银子,都被凝儿挖得干干净净的了。凝儿这是要本将军专款专用,把从庄府截留的银子掏出来?”
武思远故意吃惊地张大了嘴:“哦?原来将军在搜查庄府时,还留了一手?将军这胆子可真够大的。将军一向视钱财如粪土,定是公主撺掇他的!”
叱云跃轩矫情地一扬下巴:“那批财物是本将军和凝儿共同发现的,本将军若私自全部截留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本将军之所以截留下一箱金铤,其实是为了让文全这样的傻子,有个容身之所。公主想建一所收留傻子的慈善堂。幸亏这世上,被弃之不顾的傻子也不多。慈善堂可以暂时不建,可这银子,却可以派上用场。”
慕容芷凝道:“这箱金子,只需找家可靠的钱庄,让他们拿去放贷。每月收取的利银,就足以拿来贴补有困难的家庭。”
靳夫人连连点着头:“公主不仅长得美貌,心地也十分善良!将军身居高位,却坦坦荡荡的没有一点私心。将军和公主,无论是容貌和品行,都值得敬佩!”
棋落站在靳夫人身后,殷勤地给众人端茶送水:“棋落也想能出点力。棋落嫁到靳家,也没有在营里时的那么多活要做了。闲时,可以去帮黄老伯家收拾下屋子,帮他老伴擦擦身子,减轻点他的负担。”
靳夫人频频点着头:“棋落这孩子就是善良,我支持。”
吃完晚饭,杨锁儿和棋落忙着撤了碗筷,摆上几碟点心瓜子,又冲上一壶热茶,给众人斟上。
靳炀问道:“吃饭时,老夫也不便打听死人的事,那案子是怎样的情形?将军说说,我们也当趣事来听听。”
叱云跃轩剥了几粒花生,塞到慕容芷凝掌心里,道:“尸体是在城外东边的小山坡上,被黄老伯发现的。起初本将军误以为,是野狗从坟堆里刨出来的尸骨。可黄老伯说,那山坡上并没有坟茔。再加上尸体衣着光鲜,穿着时兴款式的锦袍,并非身着寿衣,因此排除了是坟里的尸骨。那尸体的面部被野狗啃咬殆尽,已不可辨认。后经仵作验尸,死者是被棍棒打破了头颅,致命的伤就是头顶。本将军初步断定,这是一起杀人抛尸的案子。凶手应该是在仓促间,想将尸体掩埋了,由于慌乱或害怕,只草草挖了个浅坑。正是因为尸体埋得浅,且山坡上土质疏松,才被野兽刨了出来。可令本将军感到奇怪的是,本将军是乎认识这个人,却又说不出是谁!”
慕容芷凝蹙着眉:“这附近能穿锦袍的,都是大户人家。如图额家族,还有那五个承包沙地的商人。但是吉斯汗人的锦袍和华炎的是不一样的,吉斯汗的锦袍为方便骑马,通常是短款,只到膝盖。而华炎男子的锦袍则比较长,通常长及脚踝。”
叱云跃轩疑惑道:“那人正是穿着长款锦袍,却配着吉斯汗人爱穿的皮靴。本将军觉得,他的身份应该是个蛮夷。”
慕容芷凝手指绞着发梢:“只有长期在华炎做生意的吉斯汗人,才会穿着华炎流行的长锦袍。将军觉得这人熟悉,从他的装扮分析,莫非是吉丰源?”
叱云跃轩拍案而起:“经凝儿这么一提醒,还真像是吉丰源。怪不得本将军那么眼熟,身高体形也十分吻合。他腰上的玉佩,本将军看着就十分眼熟,现在想起来了,就是吉丰源。仵作说他死了有三四日,怎么不见他家有人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