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跃轩安抚樱桃道:“你放心去吧,本将军明天,会派几个身手不凡的人,去保护你。你自己也要警觉些。”
樱桃惴惴不安道:“民妇已向将军交出了府中地窖的图纸和钥匙,将军何不直接将吉府查封了?若让谷氏找到了地窖,将证据藏匿了……”
叱云跃轩摇头道:“你丈夫尸骨未寒,凶手也未到案,再加上,府上正在做七七法事。无论从情理还是道义上讲,本将军都不便在这个时候去查封吉府。你退下吧,等谷氏料理完你丈夫的后事,本将军手上再掌握多一些的证据,才好对谷氏下手。”
吉家奢华的宅院里,家丁们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做法事要用的东西。院子里东一堆、西一堆地摆着纸扎的房屋和纸人纸马。一筐筐的纸元宝、纸钱随处可见。
院子中央,竖着一根碗口粗,大约有三人来高的木桩。木桩顶端,一个巨大的招魂幡,在空中随风飘舞。
几个道士围在设好的祭坛前,神情专注地打醮,法器声和念符咒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樱桃在吉府前下了马车,她犹豫片刻,走进了院里。石勇和杜有田,一左一右地走在她旁边。
谷曼青从屋里迎了出来,脸上挂着极不自然的笑容:“两位军爷辛苦了,请到厅里喝杯茶,休息着。这道场,没一个时辰,也完不成。”她冷脸看向樱桃:“还不快些过去?仪式都开始了,就等你了。”
石勇道:“吉夫人不必客气,我们在院里站着等就行。夫人自管去忙府里的事。”
樱桃在道士指定的蒲团上跪下,按道士的指示,叩头焚烧着纸钱。她身边不远处,高高的木架上,架放着一口大铁锅,大铁锅里,燃烧着熊熊的炭火。
谷曼青在樱桃旁边的蒲团上跪下,抓了一把纸钱点燃,丢在铜盆里。
谷曼青一边烧着纸钱,一边低声喝叱道:“小浪蹄子,你还敢回来?你若不将夫君留下的东西交出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别以为叱云将军能保你一辈子!”
樱桃没有理会谷曼青,她满脸虔诚地配合着道士,又磕头又烧纸钱的。
道士挥动着桃木剑,吼了一嗓子。家丁赶紧点燃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里,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蜂窝状的纸钱,一阵浓烟和着漫天飘飞的纸灰,呛得满院的人喘不过气来。
道士们拿着拂尘,排成一排,围着院子转起了。道士们念咒语的声音,和敲打法器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人心绪不宁。
石勇和杜有田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强打起精神,站在樱桃不远处,警觉地四处打量着。
一个十来岁的小道士,托着个银盘,跟在一个老道士后面,一步三躬地往前走。小道士被飘起的纸灰迷住了眼,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撞倒了架着火盆的木架。
“哗啦”一声,木架正对着樱桃跪地的方向倒去。小道士托着的银盘也脱手而出,托盘里的长明灯里的灯油,全泼洒在了樱桃身上。眼看着,一场灾难就将不可避免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