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致羞愧地摆着手:“银钱都是身外之物,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以前总觉得,银子跟俗字就是天生的一对儿,现在看来,银子还真是个好东西。你看台上那几个孩童,使出浑身解数,不过就是为了挣几文钱,填饱肚子。有人一生下来,就有花不完的银子;有人一生下来,就缺吃少穿的!”
拓跋蓝惭愧地低着头:“以往哥哥总是抱怨我用的东西太奢侈,他说外面有好多人连饭都吃不起,我还不相信,以为他骗我的呢!这次出门,真是开了眼界了。哥哥,呆会儿,你一定要多多打赏戏班的老板,好让这些孩子们,都能吃上饱饭。”
拓跋致儒雅地摇着头:“天真!你以为赏他们点钱,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了吗?哥哥赏他们的钱,只会全部落入了老板的腰包,而他们的日子,依然是每天疲于奔命。快些吃饭吧,哥哥虽然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却能做到不亏了他们。待会儿,让厨房多做些点心打赏他们,比什么都强!”慕容芷凝暗暗点着头,用赞赏的目光,注视着拓跋致。
慕容芷凝将目光移向孟夏:“孟姐姐,你和沈公子的感情,很快能够开花结果了吧?”
孟夏粗鲁地抓起一只鸡腿,咬了一大口:“嘿……那个小白脸,我还怕他不靠谱呢!我的去向尚不明确,和他还谈不上开花结果呢!”
慕容芷凝的双眉,又微微蹙在了一起:“不行,你明明就是和沈公子相爱了,你们必须要在一起,不能因为我,拆散了你们的好姻缘!”
孟夏用袖子擦着嘴角的油渍:“唉呀公主!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和大哥都是商夏人,我们陪你一起回商夏,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和将军的爱情,曾经在我们所有人眼里,那么地牢不可破,可现在不是也无疾而终了吗?实话实说吧,我都不敢相信爱情了!”
拓跋致道:“孟夏,人与人不同,不是每个人可靠,也不是每个人都不可靠。沈公子是个踏实的人,你不要轻易放弃!再说,如果不是真心爱你,谁能接受你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
孟夏自嘲道:“是……大哥和公主就是怕我嫁不出去,恨不得硬把我塞给小白脸。对了公主,我这段时间在永宁,和沈洪博一起查靳顼珩的事,还真让我们瞧出了一点端倪。”
拓跋致
顾忌地看向拓跋蓝:“蓝儿,你带着采桑和锁儿姑娘,去后台给演杂耍的小厮们,发些赏银去,快点。”
拓跋蓝不满地撅着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到商量大事,你们就会将我们三人撵走。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也有权利知道公主的事。”
拓跋致用警示的眼神扫着采桑、杨锁儿和拓跋蓝:“你们三个人,都不成熟,自控能力也有限。要学会管好自己的嘴,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此事关系到公主的命运,不能随便给外人说,也不能随着性子,发泄自己的不满。否则,只会给公主带来麻烦!”
孟夏看了采桑一眼,欲言又止。
采桑拍着胸脯保证道:“你们要相信我,我绝不会冲动了。孟捕头请放心,如果是靳顼珩真做了对不起公主的事,我既不会冲动,也不会维护他!”
孟夏道:“小白脸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背着我跑去质问靳顼珩,还和他打了一架,不但于事无补,还让靳顼珩起了戒心,断了我追查的路子。永宁现在成了鱼龙混杂之地,据我暗中了解,最起码有两拔上京来的杀手,这些人,明显都是冲着公主来的。我深夜跟踪靳顼珩,见他偷偷跟一个上京来的刺客有联系,只是我无法近身,听不清他们在商议什么。自从小白脸惊动了靳顼珩,他就再没跟任何人联系过了。”
慕容芷凝蹙眉叹了一声:“珩哥肯定是被罗思瑶威逼利诱的!那些杀手,应该是太上皇和太后分别派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解决我这个大麻烦!现在看来,当初于嬷嬷中毒的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将军府的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我早就该把目光,放在罗思瑶身上。”
采桑心里一惊:“现在回首以往发生的事,都有了合理的答案,罗思瑶一直想害公主,不仅仅是因为嫉妒将军宠爱公主,很有可能她被人收买了。而现在,她为了不引起将军的怀疑,只好拉一个人将军和公主都十分信任的人进来,做她的帮凶,而我那没脑子的哥哥,就成了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