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的脸上,闪过一丝悲哀:“奴婢还以为,您和皇上……对不起,奴婢叫习惯了,您和江陵王早晚能打破了僵局,修成正果的……可为何你俩都没有坚持?轻易就放弃了?他和叱云娘娘重归于好,而您却嫁给了他的亲弟弟?”
慕容芷凝温和道:“本宫和江陵王,注定了只是彼此生命里,一闪而过的路人!对了,江陵王有多久没来过祁祥宫了?”
春杏忧伤地低着头:“就在您当初被带叱云将军……不,是皇上离皇宫后,江陵王就再也没有踏足过祁祥宫!奴婢也不知道他是怕睹物伤情?还是和叱云娘娘合好了?反正,他从那以后,再没来过,只让太监来传话说,让奴婢领着两个小宫女,留在祁祥宫里,每天把这里洒扫干净,今后除了娘娘您,不得让任何人出入。奴婢只在您离开后,听采桑姑娘说,您是被叱云将军劫走的,她当时欣喜地跟奴婢说,您是跟着心上人走了,您等来了真正的爱情……”
慕容芷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春杏:“嗯……看来,你久居深宫,消息十分闭塞。春杏,本宫理解你的心情,往事都成了记忆,你也不必为别人的往事难过。本宫想去书房里看看。”
春杏殷勤地扶着慕容芷凝,进了前院的书房:“娘娘您看,这一切都没有改变过,还是您在时的模样。对了,这叠字画,是江陵王后来让人送来的,奴婢就把它们摆在了案头上。您坐下慢慢看吧!”
慕容芷凝轻轻揭去盖在画上的白绢,展开一幅画卷,一幅装裱精美的《虢国夫人游春图》,映入了她的眼帘,只见画上有炎烽亲笔题的跋文,并盖有炎烽的御玺和专用印章。
慕容芷凝的眼眶一红,她的心仿佛回到了炎烽的御书房,和炎烽朝夕相处的情境,像潮水般袭来,有一股淡淡的暖意,也有一种隐隐的忧伤。
春杏低声寻问:“娘娘,您……见到江陵王了吗?您再见到他,心里可会泛起涟漪?”
慕容芷凝淡然地摇了摇头:“本宫和江陵王的感情,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他只存在于本宫的过去。今后,他就是本宫的兄长,我俩相见,双方都不会再泛起涟漪了!或许,我俩就只是对方的一个梦境而已!”
春杏伤感地垂着头:“可他毫不犹豫地为您白了头……”
慕容芷凝轻轻拍着春杏的肩膀,安抚道:“傻瓜,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叱云娘娘还为江陵王毁了容貌呢!”春杏若有所悟地点着头。
春杏把慕容芷凝送出了祁祥宫的大门:“娘娘,您今后还会来祁祥宫看春杏吗?”
慕容芷凝点头道:“当然会的。对了,你不如去本宫的归凰宫,和本宫作个伴,好不好?这里太冷清,让别的小宫女去守吧!”
春杏摇了摇头:“不,奴婢受江陵王之托,要一直坚守在这里。再说了,奴婢守着的,是娘娘您的梦境!”
慕容芷凝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轿辇,她的眼里有隐隐的泪光。
归凰宫门口,慕容芷凝下了轿辇,小碧和梧儿一左一右地扶着她,进了归凰宫的大门。
郑常星从大殿里迎了出来:“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慕容芷凝嘲讽道:“你不是皇上的奴才吗?你不在景明宫里伺候皇上,倒在本宫的归凰里上窜下跳的?”
郑常星腰弯得像成熟的谷穗:“呦,娘娘何出此言?奴才是您和皇上两人的奴才。皇上这会儿,正在御书房里,一心一意地批阅折子呢,奴才来归凰宫,是替皇上和娘娘安排晚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