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吃一惊。
“鬼狩!”他两腿一软,偏生又撞在一面墙上,整个人横飞出去,这才躲过一劫。
原先他所在的地方,一条胳膊伸出,所过之处,花枯草萎,连碎石路面都悻悻退开。
“你居然知道……”远远的,苏明玉阴冷的嗓音传来,幺鸡哆哆嗦嗦往后退了一步,巷子窄小,再无处可躲。
他身体四周被这条“鬼狩”的手臂划开一条界限,只消碰一碰,地面上一切事物都腐锈殆尽。
他不敢轻举妄动,深深吸了几大口气,苏明玉已经到了他眼前。
这人长身站立,居高临下、鄙夷地视线投射过来,幺鸡不敢正视。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招式除了我苏家家传,还有人知道么?”
苏家的驭鬼法门向来是不外传,且不轻易示人的。一来,这门法术偏生邪门,不轻易外露,以免找来横祸。二来,也是苏家门风如此,做事便要做绝,真有仇家,也绝不可能留下活口。因此苏家的法门在相师里,也是个极大的秘密。
幺鸡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地哆嗦。
苏明玉还要问,幺鸡忽然抬手,飞快掷出一件东西。
当的一声,苏明玉眼睛眨也不眨,见到身前落下一件东西。
他眉头紧皱,道:“这是什么?”
幺鸡不回答。
苏明玉自然认得出这是什么,这是一条火蛇,本来应当是入门的符箓,但是此刻却叫幺鸡当做纸片一般掷了过来。
如此这般,幺鸡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不管是法器还是木剑,都一一抛出去,砸在苏明玉眼前。
苏明玉既不躲闪,也不反击,只是静静瞧着幺鸡的一举一动,直到他把身边的东西,能扔的能掷的都抛得一干二净了,才泄了气似的直摇头。
“你在干什么?”苏明玉忽然发作,他怒道:“你是相师么,你的法力呢?你的法术呢?你就是这样跟我对战的?”
苏明玉收回鬼狩的法门,手背上的红印亮了亮,额头上冒出银亮的汗珠。
幺鸡仍旧不肯搭话,只是摇头。
“起来!”苏明玉一挥手,背后一条鬼邪的长手伸出,揪住了幺鸡的胳膊,把他抻起。
“来,朝我身上招呼!快来!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相师,你动啊!”苏明玉怒吼。
幺鸡的身体软的像是一摊泥,任凭苏明玉如何摆布,偏偏不肯动作,他哆嗦着,两眼冒光,身体里明明有不俗的法力,但是却死活不肯动用。
苏明玉不急着伤他,把那身可笑的如同鸡冠如同蝙蝠的外衣撕得粉碎,露出这男人瘦骨嶙峋的脊背和干瘪的胸膛。一张脸看不出岁月的厚重,但是却满是刀创。
“死的毫无尊严。”苏明玉或许是乏了,他松手,揪住幺鸡的手掌立时松开他的肩膀,扼住了他的咽喉。
幺鸡双手紧紧箍住自
己的喉咙,想要解开这无形的大手,但是人力终有不逮,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松开一根指头。
他脸颊憋得通红,两条细腿使劲抖动,眼看一口气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