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收回了眼神,想要找个说辞,可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会撒谎,嘴巴张了好久,也没有吐出来一个字。
莫夜朗说道:“还不知祁家又要怎么安排我们叔侄!下午来时,把我们搪塞到了茶馆,那晚上,该不会是柴房?”
祁云门向张伯问道:“茶馆?”
张伯推推缩缩,低声说道:“下午他们来时,少少主有事不便见客人,便让我送他们到茶楼歇息,等晚上八点再见面。”
祁云门听后,淡淡瞅了一眼祁冠霖,又转头对莫夜朗说道:“自然是上房。”
祁云门对身旁一个厚唇黑面的相师,说道:“你去让人把西厢的客房打扫出来,再命小厨房准备些吃食,送到房间去。”
安排好膳食住宿后,祁云门又对着门中弟子们说道:“在事情未查明前,你们谁也不允许去打扰莫先生。”
门中弟子纷纷领命,异口同声地保证道:“谨遵家主教诲。”
祁云门这才看向了莫夜朗和北北,说道:“我祁家一向讲求以和为主,这才是祁家真正的待客之道。”
当他说到“真正”二字时,语气明显重了许多。
听完这一席话,祁冠霖对祁云门行了礼,暗暗说道:“孙儿告退。”
而在他的率领下,颜友率先跟出了屋子,而其他弟子们纷纷动摇,相继离开。
祁极瓮心有不甘,可又不敢不从,生气得摔袖,身子转到一旁,闷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独自和阿宇待会儿。”
房间被大火侵蚀,温度却是清冷,人们陆续退出房间,北北驻足在长廊尽头,回首眺望,半扇门内,祁极瓮悲伤的背影独守在年轻的少年身边。
在祁云门的安排下,北北与莫夜朗住进了西厢房
在去西厢房的路上,北北听见一个孩子的啼哭声,远远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手摸着一枚铜钱才暗自伤心,他哭得像是天塌下来一样的悲痛。
北北想到他一定是阿二回忆中与祁冠宇交好的孩子承儿,正准备去安慰他时,却看见祁冠霖走到了他的面前。
祁冠霖站在承儿的身后,说着:“有时,别太把别人的施舍当真。这铜钱说是上古宝贝,可对于祁冠宇而言,这样的东西,他多得是,自然也不在乎。丢给你,不过是扔个玩腻的玩具罢了。”
承儿瞪着祁冠霖,哽咽着:“不许你说阿宇哥哥的坏话,你这个坏人!”
祁冠霖仍然挂起他阴森森的笑容,抹去承儿的眼泪,说道:“我只是提前教会你一个道理,被捡来的孩子千万别把自己正当成和他们是一家人,无论怎样,你不是真正的祁家血脉,是假的。”
承儿攥紧了小拳头,朝着祁冠霖的肚子打过去,“我不许你说祁家的坏话!爷爷是真心待我好的,阿宇哥哥也是把我当亲弟弟!”
祁冠霖站在
那里由着他一下又一下打着肚子,像是自言自语,缓缓重复着那句,“亲弟弟?亲弟弟”
而承儿发现了站在远处。一直观望着着这里的北北和莫夜朗,哭着问:“你们两个就是今晚和阿宇哥哥在房里面的人?”
北北点了点头,和莫夜朗一起朝着承儿走去,而祁冠霖警惕起来,对着莫夜朗说道:“莫四爷,下午的茶,喝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