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药丸擦拭好,放入提前准备好的瓶子内,眉头紧皱,踩着油门,冲回了祁门。
祁家镇子愈来愈近,他却扭转方向盘,朝着一处泥泞的土路开去,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青绿稻田,枯黄的稻草人头顶着草帽竖立在中间,几只黑色羽毛的鸟落上面,啄食着它的胳膊。
祁冠霖将车子停在一处低洼,他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望着已经逐渐恢复正常的半身,摇了摇瓶中的两粒药。
他弹灭了烟灰,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一根细线,绑住药瓶,手紧拉着绳子的一端,张开口,把那半寸高的细长药瓶硬生生吞咽下去,激起一阵干呕,他半个身子载到车子外面,胃酸一涌而上,灼烧着嗓子。
他双指点住喉咙,强逼着自己咽下去后,倒垂在地上喘息,抬起头时,通红的双眼中透出逼人的杀气。
他拔出腰后的法剑,独自来到空无一人的稻田深处。
过了许久,刺鼻的血腥味掩盖过青涩的稻尖气息。
祁冠霖面色苍白,脚步不稳,从稻田里跌了出来。
他的手紧捂着不断涌着鲜血的小腹,步履艰难的朝着祁门爬去。
遍体鳞伤的他凭着最后一口气,撑到了祁家大门,望着那烫金的大字,轰然一声,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守门的仆人慌得忙唤人来帮忙,“不好了,出大事了。二爷,受伤了!”
祁府上下手忙脚乱,各位长老忧心忡忡,守在祁冠霖的房间门口。
“老大、老二相继出事,这莫非是天要亡我祁家吗?”祁极翁身心交瘁,声音更是一种绝境之处的悲鸣。
北北被外面的吵闹声吸引,她站在门口,拦下一位面容焦灼的小相师,“出什么事了?”
小相师愁眉锁眼得说:“我们家二爷,快不行了!”
北北有些意外,问道:“他出门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
小相师唉声叹气道:“对啊,谁知道二爷是去了哪儿,弄了一身伤回来。哎呀,小少爷,我不跟您说了,我还要赶着去帮忙呢。”
北北对他说道:“行吧,那你快去。”
北北依在门口,看着庭院那边,不断端着水盆来来回回,步下生风的相师们。端进去的是清水,换出来的却是一盆鲜红。
“看起来,他伤得不轻。”北北喃喃自语。
屋内的莫夜朗唤起北北,淡淡说道:“进来吧,有些热闹,不必乱凑。这里有更精彩的东西,你想看看吗?”
“是什么?”北北说着,便往屋内走去。
却听见屋后好似响起一片风吹树叶的稀疏声,后窗玻璃上树影撩动。
等着她刚迈进屋内,就看到一个黑衣蒙面的人翻着后窗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