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极瓮说道:“他手上的戒指不会有错,那是我亲手给他戴上去的。”
老家主说道:“哎,看来有些事,得要在你、我在时,便定
下来了。”
祁极瓮问道:“你是指家主之位?”
老家主自从中毒后,即便服用了解药,那毒素早已经将他的七经八络侵蚀得不成样子了,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强靠着内丹之气在支撑,但总有要耗完的那一天。
他不得不接受现实了,对着祁极瓮说道:“我想废除祁家族长制。”
不只是屋内的祁极瓮吃了一大惊,连祁冠霖也受到了震撼,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东西会不惜篡改祖制,也要妨碍自己当家主。
祁冠霖气得扶着墙壁在抖颤,满腔怒火要从胸膛里直接喷出来,仿佛眼睛里已经往外冒火了,他只管着瞪着窗户,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直接了结了那两个老东西。
祁极瓮些许犹豫,说道:“这这有些不妥吧,祖宗流传下的规矩,咱们贸然废除再说实施起来,长老们那关便过不了。”
老家主说道:“你先别着急下结论,我打算让改成长老共和制,平分权利,相互制衡。”
祁极瓮不免有些思虑,说道:“可,长老们的年龄也都过于年迈,最小的新立也过了半百有余了。”
“所以,我准备另选一批门中新人,公平竞争,以德服人,并且每三年为期限,进行改选。”老家主对祁极瓮说道。
祁极瓮仍是顾虑重重,问道:“您怎么忽然有了这种想法?”
“哎,我实在不希望看到同门之间为了一个虚名,而自相残害。冠宇在时,霖儿便与他矛盾极深,多半也是由于家主之位。现在,新立、颜友接二连三的出事,不外乎都是为了一个权字。”老家主痛心说道,他实在不忍看着原本枝叶繁茂的祁家,如今变得人心惶惶,人丁散落。
祁极瓮想了想,说道:“可,这不会造成群龙无首的局面吗?我觉得咱们倒是可以先培养出一个代理门主。”
老家主不禁苦笑,“短时间内,有合适人选吗?你不要跟我提霖儿,他心中执念太深,如果让他掌权,将来一定会惹出大祸,我们祁家千百年来的清誉盛名,可能都会毁在他的手上。”
窗外的祁冠霖听得字字清亮,满腔的怒火已经快要不能压下,他恨得后悔怎么不把祁冠宇的尸骨再砸得碎一些。
这时,祁极瓮说话了,“我倒是有一个好人选,我的关门弟子轩青。那孩子,您也很了解,品性端正,天赋也不再霖儿之下。”
祁冠霖脑袋嗡得一声,怎么刚除了祁冠宇,便立马又出来新的他!
祁冠霖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打开手机,给伏天发了一条短信,“安排那个女孩见我,半个小时,我就到酒吧。”
他忍着气得发颤的身子,扶着墙缓缓离开,他一路横冲直撞,眼里看不见任何人似的,用胳膊肘暴力地怼开给他行礼的小相师们。
他冲到那片荒野里,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想到那天是如何站在稻田深处,亲手用剑一道一道刺伤自己,眼睛都不带眨得就把那祁家的法剑插入自己的腹部深处,托着鲜血淋漓的身子爬回来了祁家。
他狂拽起两旁的稻草,连根拔,怒甩在空中,大声喊着:“我不会再
让任何人来破坏我的未来了!拦我路的人都去死!马上就去死!”
祁冠霖开着车,一路狂飙,双眼仍旧是血红色,看着停在自己前面的车,踩着油门便撞了上去。
他耳朵里听不见任何声音,对待那些走下车,砸他车窗,找他理论的人,一概漠视,视若无物直接把车开走。
酒吧那边,整理好情绪的洛星河,终于平静下来回想自己所看见的那一幕
那天躺在那里装醉的他,等着人走了后,立刻爬了起来,想再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