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措点头,“是,我这就去办。”
两日后,远在皇陵的燕子晟收到了来信,而他与那送信
之人说了话,听口音,确实是西凉那一边的,他这才放下心来。
信中提到不日便可以救他出皇陵,让他耐心等待,不要忘了与西凉的约定。
燕子晟当即便写信,让留在身边的为数不多的亲卫送去给挞拔琏岐。
然,那人刚出皇陵没多远,就被荆无措带人给拦截了,那封回信,也被他截获。
他依照琅玥的吩咐,将此信放入了燕行歌书房,甚至冒着危险故意弄出了点动静,让人知道,是外人潜入太子府故意放入太子书房之中的。
这样,琅玥这个可以自由出入太子书房的婢女便可排除嫌疑,她只是个弱女子,并不会武功,而且,那时崔蕊与她在一起,可以为她作证。
看到从墙头一跃而过的黑影,琅玥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可以打消燕行歌对她的怀疑。
太子府进了刺客一事,燕行歌并不打算遮掩,尤其当他看到书房里的信纸之后…
当晚,他便入了宫,将黑衣人一事与皇帝明说,并呈上了那信纸。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甚是古怪,可这笔迹…确实是皇
叔的,还请父皇过目。”
一听到与安南王有关,皇帝脸色更为阴沉,他接过信纸,打开,里面的内容更令他震怒和痛心!
他已经宽宏大量地免除了他的死罪,只让他守皇陵,没想到…他竟还是如此不安分!
西凉乃是虎狼之辈,他怎会糊涂到与西凉结盟!皇帝目光沉痛,神色亦是哀伤。
“不论何人将此信放入你书房之中,安南王的字迹,朕看了四十多年,错不了!”皇帝将信纸往桌上重重一拍,人也站了起来,“朕饶他一命已是格外开恩,他为何就不能体会朕的苦心?!”
燕行歌立在一旁,静默不言。
皇帝沉沉一叹,“罢了…便让他守着皇陵吧,这蓟都,还是莫要回了…”
说着,他便缓步走出了御书房。
燕行歌轻启薄唇,面无表情地说,“恭送父皇。”
“太子啊…你府中应加强守卫了,下次,那刺客若再来,便将他留下吧。”
出门之际,皇帝语气莫名地说道。
燕行歌皱起了眉头,“是,儿臣遵旨!”
此事,确有蹊跷,他知道,皇帝亦明白。可安南王的字
迹,皇帝最了解不过,他既然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只帝王,最不喜地,便是无法掌控的东西。幕后那人,可以轻易地拿到安南王与西凉来往的信件,甚至出入太子府,如若无人之境,此等威胁,比安南王这个被贬黜的王爷更大。
翌日。
挞拔琏岐进宫面圣之时,再次状若无意地提起了让燕子晟回蓟都城一事。
皇帝沉默了,目光带着深意凝视着他,“王子似乎对安南王一事,格外热忱?”
挞拔琏岐接触到皇帝的目光,琥珀色的瞳孔微缩,他立即低下了头,恭敬道:“这不过是西凉大婚的习俗,还望皇帝陛下能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