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则越看越气,胡子都歪了,眼里爆着血丝:“你这逆子,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一门好的婚约被你活生生糟蹋了!还死不悔改!真是天理难容!”
“儿子……儿子没有!”冯铭沙哑着喉咙吐出这几个字,惹得冯正则又摔了个茶盏。
“铭哥儿,你就认了吧,也好少受点苦。”朱姨娘继续在一盘煽风点火,又哭哭啼啼做出一副悔恨之意,“都怪我平日没教养好你,让你做出这种事。”
永宁冷眼看着院子几个人各唱各的戏,反倒镇静下来,这冯正则不是气儿子干出这种侍女的丑事,而是恨他毁了自家名声,于是跪在地上朝他道:“父亲,现在要紧的是在弄清真相前不让下人们消息传出去,一旦传出去,便是毁了冯家百年清誉。不如先把府上封锁起来,堵住悠悠众口,再慢慢彻查这件事。”
冯正则一下子如被人浇了盆冷水清醒下来,连忙指使冯禄安排下去
永宁继续道:“父亲,您想想大哥平日里的为人处世。再说了,董姨娘如此尽心尽力地侍奉您,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请先绕过大哥一回。”
“老爷,还请三思!”陪着永宁跪下来的还有个五旬老妪。这老妇人矮胖身材,脸肿的像个吹胀了的气球,一脸福相,正是书中描写的冯老太太的陪房马氏。
冯正则当年外放做官,冯老太太放不下心,觉得林氏太年轻,经验不足,便派了她认为最忠诚也最能干的马氏随行,意思是好帮衬着冯正则管理内宅庶务。几年下来,马氏没有功劳有苦劳,身子却不行了,便逐渐撒手不管事,移居别院,倒让朱姨娘捡了个便宜。
没想到这下连马氏都惊动了。
冯正则可以不理永宁,却不能太扫了马氏的面子。而且永宁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董氏是冯铭的生母,侍奉冯正则最久。
于是冯正则似乎也找回了点理智,让手下的人停了下来。
永宁和冯有连忙上去把冯铭从凳子上扶下来。
“你这孽障,没我吩咐不准出这院子!”冯正则气呼呼地拂袖子走了,连带着府上众人也渐渐散去。
永宁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哭得忘我的春分,吩咐罗氏道:“把这丫鬟带下去。“
朱姨娘却拦住了罗氏:“大小姐,您刚才没来的时候老爷吩咐了,让我把春分带到房里好生安抚。“
永宁眨了眨眼,随即笑道:“那姨娘把她带走吧。“
冯有把冯铭背到床上,看着他屁股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仍是忍不住一个劲的哭。
“别哭了,“出了这事,永宁心情也差到了极点,“快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