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冰听出这一哼的味道,说:“别这样,老大不让你参加,有他的理由。”
“他不是说刀是刚子捅进去的吗,刚子会两刀捅不中?”
“你也这么看?”盛冰眼里闪出几分兴奋,看着宫渡的目光热烈起来。
宫渡却对这种目光毫无感觉,心情暗淡地道:“老大都定性了,我们怎么看有什么用。”
盛冰知道他在闹情绪,开导似地解释:“老大那么讲,有他的考虑,但他讲的未必都是真相,你说是不是?”
宫渡没做反应。
盛冰又说:“我知道你对此案有不同的看法,快跟我讲讲。”
“我没啥看法。”宫渡非常意外地说了一句。
盛冰楞住了。过了一会,她说:“宫渡你啥意思,不愿跟我讲?”
宫渡没正面回答,此刻他想躲开盛冰,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
他不是不愿跟盛冰讲,而是这话题他面对不了。
开小会时,老大刚说刚子是凶手,否定的声音就在他心里响了起来。可是现在,他却无法把自己怀疑的理由讲给盛冰,因为这里面还牵扯到另一个人:于红红。
宫渡所以断定把刀捅向苏凌风的不是刚子,是因为他相信,刚子绝不会单独对苏凌风一个人动手,但如
果他要动手,铁定是会把苏凌风跟于红红弄到一起。
过了好长一会,宫渡转过身来,又问出一个老话题:“老大怎么看?”
宫渡还是急着想知道钟好跟李活的态度,这对他来说,很关键。
“他杀。”盛冰说。
“废话。难不成这也能定成是自杀?”。
盛冰笑了笑,她一笑起来,两个酒窝就深深的,很有特征。“还真让你说对了,有人就想让这案子定成是自杀。”
又有人想定成自杀?
“谁?”宫渡讶疑地问。
“苏凌风啊。石忠几个赶到后,让一个叫韦光宜的保安进去过。韦光宜上了二楼,当时别墅里只剩了苏凌风一个,他还没昏过去,用手使劲地摁着刀口。据韦光宜讲,血就从他手掌底下冒出来。苏凌风满头是汗。他冲韦光宜说了两句话,一句是你别过来,这地上都是血。第二句是他是自杀的,欠钱太多,活不了
了,跟别人没有关系。”
宫渡听得一惊一惊,但没急着问什么,脑子里迅速转着这几句话。
过了一会,他问:“确定苏凌风是这么说的?”
盛冰道:“这个没有错,已经对韦光宜做过几次问讯,几次的话都一致。他转身要往外走时,苏凌风头一歪,才昏死过去。应该是实在坚持不住了。”
“刀呢,他捂着胸口,刀在哪?”宫渡忽然想起了刀。
“没刀。”盛冰回答得很简短。
“没刀,开什么玩笑。不是说挨了两刀吗,怎么没刀?”
“是没刀。到现在还没找到。”
“难道被凶手拿走了?”宫渡脑子又开始乱了。“没有刀,他怎么会说是自杀?”
“所以说不是自杀。”盛冰感觉是跟宫渡在饶口令。
盛冰接着讲,后面进去的保安韦光宜也不确定他进
去时刀在不在苏凌风胸口上,他说场面很吓人,他就看了两眼,吓坏了。
“那吴嫂呢,这个时候的她醒过来了吗?”宫渡追着问。
盛冰一愕:“什么醒过来?”
宫渡脱口道:“不是说她被苏凌风打昏了吗?”
盛冰哦了一声,好像有点怀疑宫渡怎么知道这细节?又说:“头是碰烂了,但没昏厥过去。老大他们赶到时,吴月姝躲在一楼阴面一个角落里,当时应该是吓懵了,双手,衣服上全是血。老大讲,把苏凌风抬上救护车,老大才发现她,但她神情呆滞,两眼空空,连问她几句,她都没有反应。老大看她头部有伤,这才将她送进了医院。”
“目前人呢,伤势究竟怎么样?”宫渡再次紧张起来。
“知道你最急的就是她。”盛冰突然没了严肃劲,似有所指地轻轻责怪一声,又道,“放心吧,吴嫂没啥大问题,当时她是吓坏了。”
宫渡没在意盛冰语气的变化,知道吴嫂暂时没事,心里稳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