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原本灰蒙蒙的，闪着猩红的光芒的眸子，里面细密的血丝，缓缓褪去，露出了琉璃般的眸子，反射着这晨曦的微光，在这还没有完全明亮的天地之间，楚渊的眸子宛若藏着一颗恒星，照亮了整个世界。

楚渊如同锋利的剑刃一般的眉峰拧着，眼尾带着锐利的弧度，仿佛是要透过这些杂物，看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草丛、树木、乱石…

楚渊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视着这周围的一切，仿佛要将这些景物一一描摹在自己的心里面，将这一寸寸土地，全部都给掀开，将那个人留给自己的信息给找出来。

楚渊转过身，其他人看见了那依旧，分明的轮廓，琉璃般的眸子变得更加没有温度，没有了宋雪凌还在的时候，那一种宛如冬日里面，那暖洋洋的阳光，温柔的洒在身上，虽然不是很多，却是弥足珍贵。

可是，现在楚渊，已经完全是失去了那一种温度，完全没有了那样子的人情味，连是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没有了。

要是让那些朝廷重要官员，一直都在弹劾着楚渊的达官贵人们看到现在的楚渊，估计他们是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更别说，将一大片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的奏折递到了当今圣上的书桌上面了。

纵使是随后跟来的楚凝，看见了这个样子的楚渊，也是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身体，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一直都是吊儿郎当，有时候对自己爱答不理，有时候也愿意跟自己虚与委蛇几下的兄长，也会有这么令人害怕的一幕，这是他不敢想象的。

楚凝咽了咽口水，手心印出了一个月牙一般的痕

迹，若是，若是，楚渊真是这般强大的人，那么，那个位置还由得他来坐吗?而且自己当初对他做出了这样子，这么大逆不道，这么残忍的事情，他…会放过自己吗？

结论当然是，不可能。

楚凝突然感觉自己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登时沾湿了内衬，唇色也失去了血色。

也是因为这些惊恐，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后面的那个平日的娇弱的女子的此时比平时更加苍白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