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雨一直下,稀里哗啦,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七王府池塘里的水涨了有一米多,要是再这么下一夜,怕是池塘里的水就要满出来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地上铺满了被大雨打下来的树叶。
安云月已经从药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轮椅,停靠在窗户边。她安静的听着外面的雨声,雷声。
要是这场雨,一直下,一直下,将所有的一切都淹了…
安云月不知道当天,傅青廷何时从外面回到王府,外面的雨声实在太大了,她听不清隔壁房间的声音。
那天晚上,安云月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等她醒来的时候,房外的雨已经停了。
雨过天晴。
安云月从房间里出来,房外到处都还留着雨水的痕迹,天上的太阳光不温不热的照下来,树叶上留着的雨水,闪出玲珑剔透的光芒。
雨后的万物,是那般美好,然而,雨后的世间,却还和昨日前日一样。人,不会因为一场雨而改变,事,也不会因为一场雨而结束。
当天下午,傅青廷来找安云月,让安云月同他一起进宫。
安云月是第一次进宫,第一次见到宫门后的皇宫,就如传闻那般,雕栏画栋,玉宇琼楼,富丽堂皇,穷奢极侈。总之,可以用一切奢华的词语安在皇宫上,而安云月所看到的皇宫,有过之无不及。
因为皇宫的富丽堂皇,而只有当上皇帝,才能拥有这座皇宫,所以,世上才有那么多人想做皇帝。
但是,安云月却不喜欢这里。
越是金碧辉煌,其金光的背后,就越是勾心斗角,血雨腥风。
皇宫大是大,美是美,但是,少了人心,所以行走在皇宫里,会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并不是因为有风,而是从心底升起的一股寒意——高处不胜寒。
不仅是寒意,还有股无形的压力。
傅青廷已经提前做了安排,所以今日,傅青廷与安云月并没有受到阻拦,便直接来到了皇上住的寝殿。
傅青廷和安云月,被一太监挡在了寝殿外。
“劳张公公通传一声,就说本王有事要禀报父皇。”傅青廷对那太监说道。
张公公瞥着傅青廷,手拨弄着手里的拂尘,一副傲慢的态度,对傅青廷说道,“皇上身体有恙,不见任何人。”
陈肖锋恶狠狠的瞪着张公公,真是给几分颜色,就准备开染坊了。狗仗人势,都是给太子姑息出来的一群恶奴才。陈肖锋没傅青廷那好脾气,他真想一剑活劈了那太监,但他要那么做了,会对傅青廷不利,没办法,陈肖锋只能忍了。
“本王就是知道父皇龙体有恙,所以,专门找了一
位大夫过来给父皇诊治,还请张公公进去通传一声。”傅青廷面上客气,但身上却透着一股威严,他今日非要见到他父皇不可。
论气场,论气势,区区一个太监,如何能与身为皇子的傅青廷相提并论。
张公公虽然与傅青廷面对面站着,但对于透着霸气的傅青廷,张公公生出些畏惧。张公公不再与傅青廷对视,而是往傅青廷旁边的安云月看去,只见安云月脸上有疤,身坐轮椅,张公公颇是嘲讽的对傅青廷说道,“七王爷说的大夫,就是她?她若真是大夫,倒不如先将自己的腿治好…呵、呵…”
张公公说完,还忍不住冷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