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温柔,天色泛白,他才侧身抽出被她紧抓着的手,开门便对门口的下人吩咐,准备沐浴和干净的衣衫。
王府的人一夜未眠,昨夜郡主的模样都知发生了何事,就算今晚王爷成了好事,可总是心里沉闷异常,连带着整个王府都冷寂的可怕。
赫连朝尘让人准备了热水,亲自给流初梳洗之后换了干净的衣裳,又换了干净的被褥,本是想出去处理事情,但又担心流初突然醒来,便也没有离开,又回到床上,刚躺下,流初便抱着他,脸抵着他的胸口,轻皱秀眉。
赫连朝尘看着她,想着等她醒来所有的反应,却是还是拿捏不准,这世上怕是只有她让他如此惶惶不安。
在一阵酸涩疼痛之中醒来,她睁开眼,床幔不是她的房间,却也不陌生,这里是肃王府,是赫连朝尘的
房间,而他就躺在她身旁。
屋内是淡淡花香味,与她用的香包味道一样,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身上除了酸痛再无不适感。
她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上面,不言不语。
“醒了?”
“嗯。”流初应着,嘴里的疼痛不减,却也只是应着。
赫连朝尘微微皱眉,侧身抬手窝着她的手,尽量让她放轻松,说道:“是本王不好,本王不该留你在外那么久,本王该去寻你才是。”
“这不关你的事。”流初淡淡道,舌头咬伤发音怪异,声音又暗哑,“你也不是神仙,算不出有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本王若不离开你,就不会让你受到惊吓,”赫连朝尘抱着她,“不怕,本王会砍了他,丢到安乔山林,让他尸骨无存。”
抬眸便见一张如画中出来的容颜,棱角分明,睫毛也很长,鼻子高挺。
“只是受到惊吓?”流初眼神一变,看着他。
“本王去得晚了,还是让他看到了你身子,”赫连朝尘眉头微皱,“本王要先挖了一双眼睛,再让他们齐家一起看着他被砍成一截一截。”
“他只是看了?”流初眼睛瞪大,却还是红了眼,精神倒是跟刚才不同,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问道,“我没有被他——”
“没有,没有,你别紧张。”赫连朝尘这才明白她刚才为何那般失落,安抚地抱着她,轻声道,“本王再早一点,你就不会吓成这样。”
“没事,没事…”流初仿佛打了一场仗,这才全身心松懈下来,异常疲惫,眼泪便随着放松那一刻,划过脸颊,落在他的怀里。
“本王真怕,真怕你做傻事,”赫连朝尘低头,轻抚着她的脸,“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