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夫人轻轻蹙眉,看着景海德无声的吃着汤圆,自己的儿子正是而立之年,却是满脸憔悴,哪里有半点景家之主的模样。
而这是因为谁呢?老夫人脸色不好满眼悲伤。
阿青看着母子二人无言相对,想开口说几句,却又咽了回去,转身离开。
“母亲,泰——”景海德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想把心里的苦闷说上一说,却又堵在喉咙里。
“泰氏咎由自取,”老夫人闻言眼眸变了变,淡然道,随即叹了口气,“皇上留她一命,已经是念在你父亲和泰家这么多年扶持赫连了。”
“儿子知道。”景海德点了点头,随即琢磨半响才问道,“郡主她,我——”
“好好的父女一场,如今闹成如此,”老夫人闻言脸色有些哀伤,“儿啊,你读了万卷书,怎么在流初身上,就如此糊涂?!”
景海德想要辩解,老夫人却是继续说道:“母亲知道你当初万般不喜她的母亲,泰氏家世和见识的确比她强,可她不争不抢,这是女儿家少有的姿态,你那般不喜她,她也从未跟我讲过
你半点不是。这件事,本是要埋怨,你该怨我,是我非要让你娶了她,可你不该将一心怨恨放在无辜的她身上。她为你育有一女,你从未正眼瞧过她一眼,可她聪慧伶俐,比你任何一个儿女都要懂事,可你————”
老夫人说到此,深深叹了口气。
“景流初这丫头邪的很。”景海德微微拧眉,“如今景府如此,母亲难道看不出都是因为她吗,她又如何拖掉干系?!”
“你们险些要了她的命啊。”景老夫人眼睛通红,看着景海德,“这么多年,我从未问过你家事半点,我把流初交给你也是希望你能念在她是你的女儿,能做好一个父亲,可你糊涂啊,你宠泰氏,连着她的儿女们,你的眼里哪有流初这个女儿啊。”
这陈年旧事哪里说得清呢,二人说到此,便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