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乱跑啊”川湘哀叹了一声,“可在这里呆着就会胡思乱想啊”她长叹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地瓜,我已经很努力了,现在就只能看林远山的本事了。地瓜,你现在在牢里做什么呢?”
杭州城虽繁华,可牢房还是和其他地方一样,阴暗,肮脏,充满了的绝望的气息,牢房分两层,第一层主要是关押小偷,强盗这样一般的犯人,若杀了人,放了火,或犯下更让人发指的大案的犯人,则关在下层,也不知是江南文人众多,民风温软,还是上一个知县有些本事,反正二层的利用率不高,而地瓜则有幸成了二层目前唯一的入住者。
一层的门口,两个看守正在瓜分一个犯人家属送来的吃食,那些饿了一天肚子的犯人见两看守喝酒吃肉好不逍遥,顿时不平起来,在那里大呼小叫,而这
两位看守此时体现出良好的职业素质,任你狂咒怒骂,我自吃喝不动,真正做到咒骂声,抱怨声,喊冤声,声声入耳,肥烤鸡,香肘子,猪头肉,口口入肚,吃得那叫酣畅淋漓,连邢天站到了他们面前还没发现。
后面跟着的沈行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才唤起了两人的注意,那二人忙丢下鸡腿,擦着油嘴,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邢捕头,沈捕头,景捕头,你们几位怎么来了,快请坐”
刑天扫了一眼满桌的狼藉,皱了皱眉:“我要审问二层关的那个犯人,去开一下门”
“是,是”两个看守忙抢着去拿钥匙,又抢着往里跑去,然后争先恐后的把通向二层的门打开,门一打开,一阵恶臭传出,紧闭的空气开始流通起来。
“这门两天没开了吧”刑天淡淡的说。
“额,,,,,怕那个犯人跑了,所以,,,,,,,”一看守小心翼翼的说。
“可是我明明吩咐时不时通一下风,还按时送饭的”景言在一边急了,“若不是我们今天突然过来,还不知你们居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啊呀,冤枉啊”另一个看守叫到,“是上面吩咐这个犯人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的,所以小的也不敢,,,,,而且我们第一次送饭,那家伙不吃,所以,,,,”
“定是你们送的饭太龌龊,,,,,,”
“好了”刑天喝住景言,然后冷冷的说,“这个犯人的确事关重大,若是把他渴死了,饿死了,哼”说罢看都不看两看守,大踏步向二层走去。
二看守想要跟下去,却被沈行,景言拦住,继续声讨他们虐待犯人之罪。
二层很黑,很空,走在台阶上都能听到“空,,,,空,,,,,”的回声,刑天走着走着,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遥不可及的人。
他忽然掏出打火石,打出火星,往前一丢,就看到火光一下子腾了起来,原来,在牢房的中间立着一个大锅,锅里盛着满满都灯油,灯油一碰火就燃了起来,顿时把四周照亮,也照见楼梯正对着的牢房里端坐着的人来。
那人正盘腿端坐,背挺得笔直,两眼微闭,神态
安详。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刑天缓缓的说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