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山对面的龟山上,几个闲散的道人正在打瞌睡,忽然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作响,忙登到龟头上的观景亭一看,居然看到蛇山那标志性的蛇头已经七零八落,而且整个山都像要塌掉一样,忽然,巨大的水流
从蛇山顶上溢出,承摧古拉朽之势奔涌而下,冲刷着所到之处的一切死的活的物体,那些个道人大惊失色。却不知在江面上,一条大蛇正静静的看着,银蛇公子,不,现在他是展辉了,正和莫拯站在蛇头上看着这一切。
”这些水流被黑石吸引过来,又一直被它压制,一旦没有了黑石,自然泛滥成灾,蛇山果然因水而亡了。“展辉叹了口气,”那些个无大错之人我已经提前提醒过他们了,至于十恶不赦之人,便随着这蛇山一起覆灭吧。至此,江湖再无蛇山,也再无我银蛇公子。“
莫拯一屁股坐了下来,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倒着里面的水:”那你今后有何打算。跟我回莫家吧,你这条蛇能派大用场。“
展辉笑了:”没有了黑石的力量,它很快便会变成原来大小。“他也学着莫拯席地而坐了下来,”之前答应你,若是带来洛水的传人,便告诉你前世镜的信息,我答应你。“说罢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笛子,忽然一折为二,里面赫然有一卷纸。
莫拯接过那卷纸,忽然自嘲的笑了:“就是有前世镜,川湘也变不成影儿了。对了,川湘去哪里了。”
川湘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感觉这里好像她来过,就是梦里那个花园,她从一大片花海中醒了过来,有些疑惑的慢慢的看向四周:“这里是哪里啊,地瓜,你在哪里。”
忽然,一个小东西从花海里钻出来,却是一只嘴里叼着一朵花的雪貂,它歪了歪脑袋,然后窜过来,将花放在川湘的手上,支支吾吾的叫着。川湘被它逗笑了,摸了摸它的脑袋,“这里还有其他人没有啊,地瓜呢,你看到没。”
“咳咳!”一阵咳嗽从床上的人口里传出,旁边一个道士有些担心的说:“这人是那日蛇山覆灭后掉到我们龟山上的,不会是那边的余孽吧。”
“不会的,我看过他身上,没有蛇形纹身。”旁边一老成些的道人一手摸着自己胡子,一手给他把脉,“再说此人内力雄厚,哪里是蛇山那些个走歪门邪道之人!”他将手从床上包的严实的人手上拿下来,点了点头,“受如此重的伤,居然能活着,还恢复得这般迅速,定是个福泽深厚,性格坚韧之人。怕是颠覆蛇山的英雄,我们为蛇山压制多年,深受其害,现在定然要全力救治我们的恩人。”旁边的道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蛇山现在都成乱石滩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川,川湘,别动那个。”忽然床上那人惊叫着坐了起来,他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待他的眼睛慢慢的有了神采,才轻轻的问了一句:“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过了几日,一个一身布衣的年轻人背着行囊缓缓的走在汉阳的大街上,人们还未从蛇山的覆灭中缓过神来,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议论的声音,也有些各门派来打听的人,在酒肆茶坊间穿梭。
那青年叹了口气,他仰起头,忽然感到周围喧嚣,人流都好像离自己很遥远,满脑子只想着那小人不知在最后一刻哪来的勇气,一把将自己撞开,自己抱住了那个要爆炸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