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敖作辑回礼道:“派去京邑,索邑,广武,荥阳诸城的信使都已经返回,唯独派去成皋的信使却迟迟未归,我担心会出事,所以带人去成皋看看,敖仓这边的事情,就只能麻烦足下,王虎等几位义士了。”
“大人是不是想多了?”候郡不以为然道,“也许信使有事在路上耽搁了。”
“没出事当然更好,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应该走一趟成皋。”陈敖萧然道,“毕竟敖仓之黍事关重大,而敖仓是我们齐国的根基,敖仓的安危又全赖京邑,索邑,广武,荥阳以及成皋诸城的庇护,中间若是出现了纰漏,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也没办法跟齐王交代。”
不得不说,陈敖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至少他知道敖仓事关重大,脑子里的这根弦也绷得很紧,任何一丁点异常,他都不会忽视!
“大人,如今项刘之争正是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除了他们还有虽能与咋们齐王相争?”候郡还是不以为然。
“小心些总是没错的。”面对候郡的质疑,陈敖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耐心,最后又无比诚恳的道:“我不在的时候,敖仓城的安危就全赖足下以及诸位义士了。”
“大人做事,总是尽职尽责,令人无比钦佩。”候郡说此一顿,又道:“至于敖仓城,大人尽管放心,只要在下及王虎兄弟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有事。”
“好,那就拜托诸位了。”陈敖说着又向候郡揖了一躬,这才带着数十门客走了。
直到陈敖走远了,候郡才猛然想起还没有把新招的五十多名铁匠的事情向陈敖禀报,不过转念一想,这么点区区小事,等陈敖回来再向他禀报也不迟,也不用特意追上去向他禀报,如果他专门为这么点小事去追,反倒显得他好像特别在意那些赏钱似的。
……
在去成皋的路上,彭越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头上歪带着黑油油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装成垂死的饿汉躺在路边呻吟,几个农妇挎着竹篮从附近经过,纷纷向他投出怜惜的眼神,有个农妇甚至还在灵儿脚边放了一小块干粮,却没有人留意到,就在彭越的脚边的破草席下,竟然藏着一把冷森森的盘古箭。
在彭越附近,或躺着或坐着十几个同样已经奄奄一息的饿汉,这些自然都是项庄先锋营中弓箭手,这个是由彭越亲自亲率的小队,是专门负责猎杀成皋,敖仓之间往来的信使或者官差的!只要看上去像信使或者官差,一律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