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微笑的嘘了一声,邪气的天真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对于子嗣,吴府向来都是有严格审查的,怎么可能出现血脉的问题?”唏嘘胡子大汉一怔,回想起那个有着倾城之貌却下场颇为悲惨的女人,似乎从记忆深处揪出什么疑点,脸上表情有几分沉重。那个女人在入住吴府之前,跟另外一个,如今已经烟消云散的家族有着不清不楚关系,看来是真的。
“嘿嘿!鸠占鹊巢,瞒天过海!一个女人把玩的欺骗艺术!”秦用放肆得笑着,眼瞳之中流转着可怕的杀意。
“我叫秦用!我的诞生是奇迹啊!”
他认真的说。
“呵呵,你说的所谓奇迹就要在我的手中终结,对于吴府更是连屁都不是!”唏嘘胡子大汉冷笑,秦用?真是笑话!他看到青年眼瞳之中的仇恨,那个不可一世的家族早已飞灰湮灭,连废墟都找不到了,就算有一个血脉存世又有何用?别说翻什么浪了,如今说出来,就算是真的好像也没什么新鲜感!他已经不再
想那些事情了,手中大剑刹那间划落,昏暗的树林一道光闪过。
很多事情不用追根究底,考虑得太多,顾虑就越多,而顾虑多了,手中的剑便不再快和锋利!
一枚棋子,是不会思考要不要去做一件事,只接受下棋者的指令,他不去想为什么一个漂亮女人会好端端的生病死去,不去想主母的怒火,吴用也好秦用也罢…
铛!兵刃碰撞声。
这里荒芜人迹,
再往前走就是湍急的河水,水里活跃着大群的鱼怪妖兽。
相信,肉只要下水,就没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唏嘘胡子大汉措手不及。
一支黝黑的飞刃正对角度射来,力度之大,竟然将大剑弹开,并且连他本人也不禁后退两步。
恍惚间,一道黑影闪过,唏嘘胡子大汉反应过来人影已经挡在他与击杀目标之间。
来人蒙面,一身漆黑,同树林的阴影融为一体。
从体型上观是一女修!身段极好!不过让大汉握着大剑手心出汗的却是看对方胸前”银色的镰刀”标志!
象征死亡的标志!
一个游走在昼夜边缘的可怕组织——魂兮!在昏晨之间,他们如同幽灵,蛰伏大地的各个角落。
此人不知何时靠近这里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从距离他不过区区几丈的树干后面窜出,竟毫无知觉,唏嘘胡子大汉全身发寒,能躲过自己感知的身手,已经不是危险可以形容的了。
大汉再看向秦用,说,“想不到你的价值已经让银色镰刀出手,一个在家族中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大气都不敢出的边缘庶子,竟然隐藏如此之深!”
手中大剑紧握,额头上冷汗渗出,眼前的女修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其实我并不想杀你,梁叔。你知道母亲对我来说是我唯一的依赖,我的全部!而吴家却让她死!血,要用血来还!”秦用后退,接下来的事情留给对方了。
眼前的黑衣蒙面女修沉静如水,平静透彻的眸子此时闪过一道波澜,抬手间就是一道飞刃,直插唏嘘胡子大汉的咽喉,非常之干脆!柔软的娇躯,凌厉的飞刃,刹那间迸发的力度,令秦用心跳加速。
而唏嘘胡子大汉始终紧绷神经,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将体内修为调动至最高的强度,打出拼命的招数,他不顾飞刃,脚下猛踩,一跃,手中大剑猛然挥动,加持土黄色的光朝着蒙面女劈来,如猛虎扑食。
飞刃扎入左肩,扎穿!但大剑已经力道蓄满,迎头劈下!
蒙面女玉手轻举,以掌接刃,可剑与掌碰撞,竟然是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唏嘘胡子大汉的剑就像是劈在厚厚的装甲板上!
蒙面女在接触大剑的时,手掌之中就多出一道黑盾,散发出神秘的光芒!
唏嘘胡子大汉借助反震力道,猛退!与此同时,他周身加持土黄色的能量凝聚的护甲,进而在落地时,脚下的土地竟然迅速沙化,软化,如流沙,如沼泽,他的腿很快就深入土地之中。
唏嘘胡子大汉很快就只要没入地下,
可不知为什么戛然而止。
地面上一根金属利刺倾斜扎出地表,从唏嘘胡子大汉胸口伸展出,上面染着血。
秦用面无表情。生在将军府,就没理由做一个不谙世事的书呆子。有人说,书读的太多能把人读傻!
看到他,人们脑袋里不免浮出来的就是,书呆子。
秦用自嘲一笑,确实,成长的过程中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全部用在沉默上面,在深宫大院的将军府,因为很少发出声音,又没有修炼天赋,人们几乎将他遗忘,就算当时亲娘倒在自己的面前,他仍表现的沉默和平静,并说出了当时大家都表示很认同的话:我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主母大人!我是将军的儿子,身上流的是将军的血,我要好好学习,努力修炼,今后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她只是一个姨娘而已。
这是吴府的规矩,庶出在生下来就与生母隔开,由家里的奶妈来带养,长大些就去祠堂学习,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让子嗣打小就断了对生母的依赖,好更有出息,而母子感情的淡化,不会因为孩子的出息导致
家族内部出现妾室得势,扰乱后庭。
妾室从来都只是男性的玩物而已!私有财产,完全没有一点儿尊严可言!而私有财产,是可以交易的!
秦用的生母是因为女人之间的争宠嫉妒,被正宫给干掉。事情很隐晦,但是彼此间都心知肚明。
将唏嘘胡子大汉的尸体掩埋成坟,秦用陷入片刻的呆滞,缓缓从胸前衣兜里拿出一把匕首和一张黑色的方形金属片,然后坐在地上靠着大树,手中的匕首认真的在金属片上勾勒着什么,他神情专注而又安静。
蒙面女沉默如影,静静的注视着那张专注而又清秀的侧脸,不禁为之出神,如水的眼眸起了波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空气传来嗤嗤的划刻声。
很快,秦用就完工了,金属片上正是唏嘘胡子大汉的头像,脸略带豪放,胡子,眉毛和头发都细细到位,惟妙惟肖。
秦用把金属片头像轻轻的放在坟上。
蒙面女修暗叹,精湛的刻画手工,有力度的男人的手,专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