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算民？算官？”我问老道。

“我？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算。”老道苦笑了一阵子，想起他腹部的斑纹，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心酸也有些无奈。

冷场了半分钟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就张嘴问了他一个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答案的问题：“道爷，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龙胎放走，真的是为了你说的什么天地大道吗？我怎么觉得龙胎才是真正的妖怪呢？”

老道听了我的话，直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现在就算我实话跟你说了，你也不会信。”

“你还是告诉我吧，凭你的回答至少我能决定自己该不该相信你。”

他沉吟了一会儿，仰起头长出了一口气，说：“好吧，只怕你不但不会信，还会说我是疯子。”

“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儿，你说得再离谱我觉得我也能接受得了。”

“好吧”老道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说：“其实，在龙胎面前的时候，我，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哪儿？不太对？”他的这个说法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本以为他会给我一个十分怪异的理由，但却没想到是这个，他这是要给自己找个借口吗。

“我，听见了一个声音”老道的额头上开始冒汗，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听见有人，贴着我的耳朵说话。”

“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不知道，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别说有人说话了，就算是大喊，也不一定有人能听得见，但是声音就那么清清楚楚地忘我的脑子里钻。”

“不可能吧？”这一下换我觉得恐怖了，在龙胎前，蛇身教授在和老道师弟带来的赶尸枪手性命相搏，我们完全被他们射出的子弹压制得死死地，最后还冒出了蒂血菩提莲那种诡异的东西，如此紧张的情景之下，怎么可能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呢？除非，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而我们不知道，相待这里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事后也问过大兵，他们都没有听见，只有我。”老道十分沮丧地说。

“那，那，那你听见什么了？”

“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呢？

“说，说什么了？”

老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我说：“让我，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