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说完,便扯着呆愣的陆寻风一路走了,而鞑靼军也随之撤退,不知伤亡几何。
……
三日过后,当夜的火光与嘶喊竟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后宫一样的衣香鬓影华贵处处,而这宫中的厮杀争夺并未随着此事断绝,而是烽烟又起,或许并不比那明刀明枪的弱了多少。
而打扫战场的看到一位宫装女子满脸污垢地趴在地上,顿时惊疑大起,后被确知正是陆婉,此消息传到后宫之后众人反应不一,紫瑾听了这话只是感叹唏嘘,不知是何滋味。
而德妃竟是一阵喜悦,暗道陆婉已死,如今宫中确确实实地只有她是妃位了,正是稳固位置打压她人,更上一层楼的大好机会啊。
“祝阳羽公公,如今得了高位本宫还没贺过你呢,正好趁着你过来传话的机会好好贺喜。”德妃坐在椅子上,桌旁鎏金的麒麟兽铜香炉里燃起缕缕青烟。
“娘娘当真是客气了,咱不过是个奴才,起起伏伏全仰仗陛下恩德,哪里敢让娘娘破费道喜的。”祝阳羽心中警铃大作,只觉来者不善,但还是笑眯眯地恭敬回话。
德妃说完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的功夫宫女便拿着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还有各色荷包进来了。德妃拿在手中,不管不顾地硬塞进了祝阳羽手中。
祝阳羽面露难色,似乎这些东西都是烫手山芋一般,手放在荷包上随意捏了捏,触感滑=润,似乎都是些小件的玉制品,而那盒子中更不知装了些什么,想来价值不菲。
“娘娘这是为难奴才了,奴才当值做事本是应当,娘娘这是在害我啊,奴才万万收不得。”
“哼,你收了我的东西,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瞧着呢,收了东西就得做事,如何推脱?你上前来吧。”德妃招招手,示意祝阳羽上前。
祝阳羽面露难色,听完德妃所言只得点头,原来德妃是让他在皇帝面前为她多多美言几句。本来以为只是小事罢了,毕竟这般说话的不是只有德妃,可是没想到第二日德妃就塞给祝阳羽一个炖盅,非得他端给陛下。
祝阳羽只得答应,然而在进去之前,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进一些东西。
两日后皇帝面如土色地入了德妃处,德妃一脸喜气地迎接,却被皇帝黑如锅底的脸吓到,不敢多说话。
“那日那炖盅是你托祝阳羽送进来的?”皇帝紧锁眉头,面上隐含怒气道。
德妃眨眨眼睛,只得答是,而皇帝大怒,将桌上一个滚烫的铜香炉掀翻在地,道:“哼,我当你端庄贤良,没想到竟然有这般歹毒心肠,朕吃了你那炖盅,身体不适几日。你不要狡辩了,太医来看过,就是那炖盅里下了药!”
德妃吓得颓然倒地,声泪俱下地诉说不是她做的,皇帝不喜她这哭啼做派拂袖而去,表示要再行调查,让她做好准备。
事情刚过去,不久后看热闹的人就来了,洛白羽与紫瑾,还有朱成碧竟一前一后地来了。几人话里话外地引去此事,德妃无法只得哭诉,一味作凄弱姿态。
“可真是蹊跷,德妃姐姐送去的炖盅竟然有不干净的东西,真不知是哪里来的呢,莫不是那炖盅自己长了手?”洛白羽看着装可怜的德妃,心中烦躁,语带讽刺。
“炖盅自然没长手,可是有的人厉害啊,可以中间却经了不少人的手,若是有人针对德妃姐姐,收买中间人放了东西也为未可知啊?雪昭仪,你说呢?”朱成碧微笑着看向紫瑾,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紫瑾喝了一口茶,只当作没听见一般。朱成碧大为光火,只有德妃随声附和,连连称是。
好不容易送走了几人,德妃叹了口气,随即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叫你去请陛下,那边怎么说?”夜幕低垂,德妃询问宫女道。
宫女怯怯开口:“回娘娘,陛下已去了承乾殿了。”德妃垂手而立,眉宇间是喷薄而出的怒气。秋和守在德妃身旁却久久不敢开口,只得心惊胆战的低着头,生怕德妃迁怒与她。
过了许久,德妃才冷笑一声,“呵,区区一个昭仪还敢跟我斗?秋和,研磨!”说着德妃便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文案前,思索着该要如何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