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五妹是我扭得,别打三妹了!这样会打死她的!”大丫头一看三丫头后背渗出了血,一下子扑了上来,死死的扯住娘的手。
“打死就打死!少了一张嘴还能省粮食!留着也是祸害!心好毒!”石匠媳妇又伸出手朝着三丫头重重锤了几拳。
大丫头,二丫头,和死丫头死死的拽住娘,大丫头盯着地上的那摊血,朝着三妹高声喊喝:“老三快跑!快跑啊!”
夏多多通过五丫头的感官见证了这一幕,心中涌起了不好感觉,有心去阻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使出吃奶的劲,嘴里像想提醒,却变成了“哇”的一声嘹亮的哭声。
距此不远的大槐树下面,那些老头子朝着院子里眺望过来,嘴里说着:“石匠媳妇执行家法了。”又有几个在低声说着石匠媳妇碎嘴子,大舌头。
山村民风彪悍,规矩却恪守的极其严格。男人打自家媳妇,即便是挥动着皮带抽着打,也没人劝架。爸妈脱下鞋底打自家娃,更是会迎来一阵笑骂,说不准来了兴致,摸到自家娃也踹几脚打几巴掌。
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石匠媳妇院子里没了打骂声,反而是一声炸雷般的痛哭:“三儿!三儿!醒醒!别吓娘!娘和闹着玩的!睁开眼再看两眼!”
此话一出,离着进的那些媳妇婆子朝着石匠家跑去。很快,小山村里传遍了石匠家三丫头被打死的声音。
大丫头脸上身上全是伤,从碎石山把一脸泥污的石匠拽了回来。
此时的石匠家院子中全是人,地上的玉米秸秆上躺着三丫头,她被重新擦拭了一遍,头上更被几个大妈大婶扎了几个小辫子。
夏多多静静的坐在黑白相间的方格房间中,对时空另一边的人和事物帮不了一点忙,心中不忍再看,却从五丫头那双稚嫩的眼睛中、耳朵中,见到,听到。
“我家三妹啊!”石匠猛地扑了过来,抱着三丫头亲了又亲,见到媳妇凑上前来,血红的眼睛瞪了过来,伸出脚一脚把她踹翻在地,怒吼道:“毒婆娘,滚远点!三妹不想见!”
老刘头眼睛通红,走上前拍了拍石匠的肩膀:“锁啊,三丫头也见过了,那就抬出去埋了吧。”
“爹……我想再看看……三妹啊。”石匠抱着三丫头的身子,低声抽泣着。
“到时候了,免得……免得三丫头……找不到上天的路,成了孤魂野鬼……走吧,走吧……”老刘头把石匠扯到一边,又朝着后面几个父母双全,儿女成双的男子招了招手,从新开出的土墙豁口把瘦弱的三丫头抬了出去。
冷冷清清,没有任何送葬队伍。石匠家更没有一人送行,那些孩子更是被紧紧地约束在家,不准乱跑。
夏多多望着哀嚎的院落,想起五丫头今晚上的满月酒,心中难受。
世道唯艰,在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过去。黑与白,简简单单的颜色,却保罗人间万象。在这一刻,夏多多突然很想家,想秦浩。
“怎么会这样?!”在一侧的夜无忧脸上带着莫名不开心,低声嘟囔着。她朝着四周张望一眼,忽然怒气冲冲开了口:“和凯文茉莉!谁让乱审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