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父母又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两位老人家,他们轮着和他挤着坐在那个仅剩的座位上。
火车里比候车大厅暖和了很多,但问题是,这里的空气严重不流通,空气中充斥着各种气味,有方便碗面的气味,有香辣薯条的气味,有麻辣香肠的气味,还有其他很多或奇怪或难闻的气味,所有的气味夹杂在一起,直往他的鼻子里钻,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恶心,连着干呕了好几次。
母亲见状,连忙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保温杯,给他喝了几口水,但那水早已变得冰冷如霜,喝的时候,他又不禁打了几个冷颤。
许信成顿觉胃里的恶心感又增加了几分,他连忙说需要去一趟洗手间。
此时的车厢里,视线所及之处密密麻麻都是人,过道被挤得水泄不通,他根本就挤不过去。
父亲想了想,说他在前面开路,叫他紧跟着他一起往前挤。他们的座位在车厢的中间,父亲费了很大劲才把他送到洗手间门口,在门口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才轮到他们。
他一进洗手间,眼睛所见都是肮脏不堪之污物,鼻子所闻都是令人作呕之臭味,他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恶心到了极点,他猛地趴到盥洗盆上,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父亲又费了很大劲才把他送回到座位上。
父亲给他喝了几口刚刚在热水器里打的热水,他这才感觉好了一些,而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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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剧烈地摇晃中,许信成醒了过来。
此时已是半夜,车厢里大部分的灯光都被关掉,车厢里的嘈杂声也基本消停了。
他看了看站在他和母亲身旁,站着打瞌睡的父亲,又扭头看了看倚靠在座位靠背上睡着了的母亲,看着他们两人满脸的倦容,他心想:“如果我们家有钱一些,就可以买卧铺票,如果更有钱一些,还可以乘飞机,这样,父母就不用遭如此大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