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苦瓜正襟，双手合十，“老先生请讲，不过在此之前，我师傅说过，道不同，鸡同鸭讲。请老先生一定包含几分。”

边说，边用眼角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青石，这个老先生怎么看都是好说话的，不过这个叫青石的少年可是一副喜欢打架的模样。

老儒生自然将小苦瓜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禁笑着说道，“无妨，咱们就是随便聊聊天而已。小法师，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佛吗？”

小苦瓜想了想说道，

“我师傅说没有，师娘跟师妹说有，小和尚

不知道有没有，只是知道要是没有佛祖，我们这群和尚应该都要饿肚子，所以这佛祖大概是有的吧。”

说完还小心翼翼地望了这老儒生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异常的表情，才继续说道，“这个问题就跟世人所想的，这世上有没有鬼一般。佛说是心先动，然后才是云朵。所以我想应该是心里有了鬼，这世上才有了鬼，就像人心里有了佛，那么世间便有了佛一般。”

老儒生微笑地点了点头，并未点评什么。

小苦瓜继续说道，“这些道理师傅教了一些，师兄们教了一些，师叔伯们教了一些，其他的都是小和尚在佛经上看得，以及自己瞎琢磨的，不知道对不对。”

老儒生笑了笑，“很对，怎么会不对呢。”

忽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儒生望向大悲寺内，

“若是佛法救不了苍生，你还会信佛法吗？”

小苦瓜一愣，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我想佛法救不了，并不一定是佛法的问题。我师傅常说，人当自度，若是人人都在等佛祖搭救，这佛祖每天也太累了。”

小苦瓜看这老儒生没有说话，赶忙加了一句，“我自己乱说的，先生不用当真。”

老儒生回过神来，一个问题困扰自己很久了，自己以前也想过小和尚所说的那种可能性，可是现在看来，就算有些东西是对了，只是需要时间去看也没了丝毫的意义。

因为有一种东西，叫做大势。

想到这，老儒生从袖口中拿出一片绿叶来，青翠欲滴，似有灵气流转，“这没什么对错的，咱们只是随便聊聊，又不是那佛道大会，非要争个一二出来。知道你们佛门中人，外物不沾身，这片叶子有清心的功效，就送与你了，小法师。”

“另外，我觉得小师傅可以多想想这些事情，很有趣。”

小苦瓜有些愣神，一抬头，那袭青衫已经远去，倒是那名叫青石的少年对着小苦瓜做了个鬼脸，潇洒而去。

看着手中的那片青色的叶子，小苦瓜忽然想到，自己刚刚本来想问一下这老先生，这佛道大会真的如先生所说，非要比出个一二三来才行？

想到这，小苦瓜忽然有了主意，就让自己师傅认个第二得了，反正师傅也不在乎这样的虚名，一举两得。

想到这，小苦瓜觉得天边的云朵似乎更好看了些有点像小师妹的笑脸，看得异常顺眼。

远处跟在老儒生身后的青年青石无聊地说到，“师傅啊，真的跟你所说的，这佛道大会还会打架啊？”

老儒生脚步不停，“怎么，是不是觉得有辱方外人？”

青石笑了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跟市井人打架一样不一样？不过一定很好看。”

老儒生摸了摸胡子，在这自在观吃了几个月不要钱的斋饭，是养人啊，胡子都觉得密了一些，“

你小子，这世上既然有说不通的道理，那么就会有打架的痴人，不仅仅是咱们儒生。”

青石哼了一声，“师傅啊，就咱们这小身板，到时候打起来，我尽量扛着师傅你跑，要是实在是情况危及，师傅可得跑快点啊。”

不理这青石的小心思，老儒生哈哈一笑，

“世间什么都好，心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