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是他这浮萍似的墨香。
思及此,墨香定了定心神,再抬眼面对独孤青绮,却是笑容如常。
“什么时候,青儿竟对我也要道起了谢,这般生疏,是要与我拉开距离?”
只有表现得与平日殊无二致,独孤青绮才不会生疑。
“我素来知书达理,救命乃天大的恩情。”独孤青绮眉目弯弯,“何况,你这救得可不仅仅是我一人的性命,你还保全了我儿子的母亲,我夫君的妻子,他二人日后必定也要好好酬谢你,我只道个‘谢’字,还显得怠慢了墨医仙呢!”轻摇头,“只是身不由己,也只能先在口头上道个谢了。”
因为独孤青绮说得真心实意,所以更叫墨香无地
自容,最后要将那只掺兑了无忧的净瓷小碗移向独孤青绮面前的雕花小几,尽管十二分克制,一双手还是止不住地轻颤着。
到底察觉到异样的独孤青绮,不解地开口:“墨香,你怎么了?”
墨香一鼓作气将净瓷小碗摆到雕花小几上,放下托盘才回话:“这些日子没得好眠,身子有点虚。”
见独孤青绮一双澄澈的眼睛审视着自己,墨香尴尬地笑笑,随口又道:“我尊敬的公主殿下,虽说墨某身份低微,然而毕竟是个大男人,总还是有些自尊心的,您不能逼着我坦诚,面对这种局面,我无能为力,感觉自己就是个窝囊废吧?”
这是实话,说出来带着真情实感,自是容易让人信服。
也引起独孤青绮的共鸣——别说墨香一介身无功名的草民,便是她这个南岳第一公主,不照样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
正是因为心里有数,所以和墨香见面后,她没提出要见孩子的要求。
毕竟墨香能留下,已经很不容易,她跟他提要求,不是为难他么?
墨香见独孤青绮神色缓和,状似自然地将那带货的净瓷小碗往独孤青绮面前推了推:“青儿,你今次吃了许多苦头,伤了身子,须得好生将养,先把这碗药喝了,再吃些补粥,也好恢复些元气。”
独孤青绮顺从地端起小碗:“也是,将养好了,才能等到与他们父子再见的机会呀!”
墨香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就在独孤青绮将小碗凑到嘴边之际,忽闻一声高呼:“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