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而夏成轩却只静静看着她，并没有半分要她起身的意思，也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还是，因为听见之后难以接受，所以才需要些许时间平静。

“所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本王？”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虽有些低沉，却叫人听不出喜怒。

孟月莹痴痴地望着他，竟似乎也没察觉自己还跪在地上，没在意他本早就可以叫她起身，胸中还回荡着方才自己所说的话，她还热烈着，还执着着。

终于等到他开口，她竟然有些喜不自胜，不禁咧开嘴笑着点头，一下，两下，她不记得自己点了多少次，就连方才还充斥着那么多情愫的双眼都恢复了以往的清透，散发出明媚动人的光彩来，仿佛内有星辰闪烁。

仿佛仍是那个未经世事的尚书府嫡小姐，一如三年前在重华宫中和夏成轩初见的那一晚，只需要听他胡言乱语，便也可笑得开心。

想起那时候的孟月莹，夏成轩不禁在心底叹息，看着她的目光也渐渐染上了一丝怅然。

眼前的人，即便此刻明媚如初，却也再不是

他心中所熟悉的那个孟月莹了…

他从来都不想将她拖入尘埃中来，但却无法阻止她，就像，当年他无法阻止另一个人的决定，她和那人一般纯粹，纤尘不染。

所以他不想…

所以，最后他所用的方式，便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宠爱了别人三年。

他以为，她会知难而退，会后悔，自己竟然爱上一个这样淫乱而胸无大志的人…

可是他错了。

既然他自己都做错了，又能够怪她什么呢？

眨了眨眼，夏成轩敛去眼底的情绪，做出和以往面对孟月莹时同样的冷清模样来，淡淡道：“你起来吧…”

“那王爷…是答应妾身了么？”即便忍不住喜悦，孟月莹也依旧没有忘记自己心头的执念。

可是，夏成轩却摇了摇头。

“王妃的事情你做不了主，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这，或许是这些年来他对她说话时用过的，最平和的语气了，即便面上不露痕迹，最后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却还是出卖了他。

出卖了，他的疲惫，不忍，和心头那股难以言说的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