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恐怕还需细查,眼下,我还是先给琪昭仪开一服调理气血固本培元的药,将那奇怪的药性化解去,看看情形再说,只不过…恐怕经此一时,琪昭仪会落下些许病根。”说到最后,绮云面色有些沉重。
虽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再清楚不过,但看着张诗琪这般受苦,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若不是因为她所谋之事和张诗琪所求之事刚好不谋而合,恐怕她也不会让张诗琪用这样自贱的方式来报答她当日送药的恩情。
原本…也不过是顺手之举罢了,谁知道张诗琪却再三道谢,格外看重此事,未免她因此而耿耿于怀一直过意不去,绮云这才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请张诗琪配合一二,演了这么一出戏。
但张诗琪血流不止却是真的,只不过因为此前已经服用过她给的巩固元气的药,所以并不会伤及根本,而那下红之症,则是当时她在将军府中让张诗琪服下的那碗汤药所致。
只不过…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让任何人察觉是张诗琪自己服了药,而是要利用另一个人的野心,为张诗琪的病因找一个解释。
林婉容听了绮云的话,果然面色比方才还要凝重,先对着绮云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去配药,而后自己便开始琢磨起她话里的意思来。
片刻后,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忽而缓缓转身往窗边走去,隔着纤薄的窗纸往院中望去,面色担忧之中夹杂出了一股让人轻易不能察觉的冷意。
绮云刚写完药方,正与香菱交代熬药所用的水量和火候,便隐约听见窗边传来一句——
“将琪昭仪这两日所用的一切器具,食物,包括药渣都取来,这两日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也都带过来…不论是什么身份。”
最后一句,林婉容的声音越发沉了些许,似乎是已经对这件事情有了料想。
只不过要理清楚这些事情,就少不了香菱了,于是苏荷姑姑和香菱一起去办事,煎药的事情就落在了画香身上,虽然此处是宫中,但是因为是平王妃开的药方,所以太医院也自然会避嫌,而且在昭华宫里煎药林婉容也放心一些,是以绮云又对画香嘱咐了一遍细节。
林婉容正想问询张诗琪现在的情况,便听见床脚为其擦身的宫女说已经没有再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