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仪顺势看了一眼托盘,浑身气息总算是温和了些许,原本她也着实是有气无力,后背的伤口
更是不停的疼,仿佛有一把火在她背上烧一般,使得她心烦意乱,便懒得继续多想,转头过去示意夏春动手。
不一会儿便觉得被子被缓缓掀开,有凉悠悠的东西被人轻轻涂在了自己的背上,疼痛也顿时有所缓解,她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但背上舒服了,她的脑筋不多时便又开始转悠起来,忽然扭头很是惊恐的看着夏春,问:“那我后背的伤口是不是很可怕?很难看?”
夏春为她涂药的手微微一顿,看了看面前那纵横交错皮开肉绽的伤口,没忍心说出实情来,只道:“那些行刑的內监心里都有数,都留着力气呢,您的伤没什么,过几日也应该就好了!”
“过几日就好…”顾妙仪眼眸微转,有些恍然的说:“等伤好了,就该去那阴森森的泰安殿了吧…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主子可是这宫里最得宠的,又是相府的大小姐,等皇上气过了,一定会派人接您回来的。”夏春忙宽慰道。
可却不知,这句话却直接戳中了顾妙仪多年来的痛点,她心中一跳,下意识重新看向夏春,眼中闪过一丝戒备,面上却不动声色,又问:“皇上不允
许我带任何人一起去泰安殿,那你到时候会去什么地方?”
“奴婢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一定会等着主子回来的那一天,盼着能重新伺候主子。”夏春说得滴水不漏,她太了解顾妙仪,这种时候,哪里敢表现出分毫的不忠诚。
“你果真如此忠心?”顾妙仪的声音略沉了沉。
夏春连连点头,“奴婢自幼就跟在您身边,怎会不忠心…”
“那你昨日和陆才人那个蠢货都说了什么?怎么从没见过你和我那么相谈甚欢?”
顾妙仪问得夏春微微一愣,片刻后才想起来昨日她是在院子里和陆才人说了些话,但那也是因为陆才人将自己的汤婆子给她暖手,所以她才热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