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狸沉默,半晌点头:“我联系长戈号。”
江闻:“周狸……”
“到!”周狸以本能回应。
江闻像地下党接头一样压低了声音:“跟长戈号说,不行就别勉强,实在不行就算了。”
周狸蓦然瞪大眼睛:“舰长?”
江闻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勉强和苦涩:“一共就来了一艘战舰,敌人又龟缩起来不肯冒头,还是别让长戈号冒险的好。”
周狸好像被一股寒气从头浇到了脚:“你是认真的吗?”
江闻嘴角扯动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怕死么?”
周狸的嘴皮子重若千均,可还是无比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怕。”
他并不因此而羞愧,军人首先是人,有人的七情六欲,他们可以面对凶残的敌人舍生忘死,可希望就在眼前,却不得不选择等待死亡,再视死如归的人,内心深处也要泛起几分波澜。
周狸有勇气面对危险和死亡,却无法视生死为平常,所以他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复杂,乱七八糟什么念头都涌了上来。
江闻的笑总算正常了一些,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我也怕,可怕不是理由……执行命令吧。”
重若千均的嘴皮子又动了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