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开始念死者生平,“纪美筠,1976年生,陆安远先生之妻,陆心晴女士之母…”
陆司爵看向墓碑,上面写着爱妻纪美筠之墓,便立马看着陆安远反驳,“她早就与你离婚,什么爱妻?这说法算什么?”
陆安远冷冷的说:“这是我陆家的事,与你无关。”
纪慎行看一眼陆司爵,“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跪下去,就请现在离开,不要打扰葬礼进行。”
陆司爵只好咽下去了所有不甘,任由神父将纪美筠夸得母慈妻贤天上有底下无,又听完了所有的祈祷。
终于到了下葬的时刻。棺木入土的一刹那,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无尽的瓢泼大雨浇了下来。
陆司爵被浇的浑身湿透,他浑身冰冷,不仅是身体上的寒冷,心理上更冷。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开始要答应纪慎行这么不合理的要求,又不是他害死纪美筠,为什么他要在她墓前长跪,为什么他要配合这一家子给这女人歌功颂德。
可是如果现在走了,便是前功尽弃。
眼看就要葬礼结束,他决定忍一忍,不是为了纪美筠,而是为了自己为了顾温晚。
谁知道合墓之后,背后突然嘈杂了起来,陆司爵回头一看,便看见了十几个记者窜了上来,对着他们一顿猛拍。
他怒气冲冲的问纪慎行,“你就这么想要把事情闹大吗?”
原本纪美筠身份敏感,所以陆安远并不想大肆宣扬,包括警方的调查,都是在低调的进行。
可这些记者,如果没有陆家人的允许,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纪慎行淡淡的说:“你要是想走,现在就可以走。”
陆司爵抬起一边的膝盖,就听见纪慎行说:“如果你现在走了,这辈子你都休想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
记者被陆家的保镖以敬逝者为名拦在十几米之外,只看到陆司爵在墓前长跪,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但是大家都整齐划一的认为,恐怕纪美筠的死真的是陆司爵谋害,所以现在才会跪在纪美筠的墓前忏悔,连她亲生女儿都没有跪,就只有陆司爵一个人在跪,这不是很能说明问题吗?
豪门大院真的是好多骇人听闻的新闻啊,继子害死后母,啧啧啧,大新闻。
墓园的保安也上来了好些人,大家合力把记者都送出了墓园,但是该拍到的照片他们已经拍到,该传播的新闻也已经蔓延开来。
陆司爵听到纪慎行的话,膝盖便又重新放了
下去。
天下人如何说他他不在乎,只是希望能尽早知道西山医院的秘密。
纪慎行看着他全部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在陆司爵心里,果然顾温晚比什么都重要,为了她,他宁愿跪在这里被人耻笑,也不半途而废。
只是顾温晚偏偏就得是他的吗?凭什么必须是他的?
他就是要让陆司爵尝尝什么叫做痛失所爱,什么叫做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