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说:“许老师,事到如今,你还想让我们互相道歉吗?”
林霖和王一诺彻底傻了。
同桌这么久,他们还从未见到过一向温柔的周舟脸上,露出这种严厉到,甚至让人不自觉感到畏惧的神色。
先前杨乐水大模大样地来声讨时,他们还很怕她落在下风,努力为她说话,为她辩护,尽管收效甚微。
但现在他们发现,他们的舟神,不仅仅是在学习上所向披靡。
就算是应对质疑的时候,也依然像她解最难的竞赛题那样,从容而大气地、一击即中。
也许,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在紧张的备考中,省赛很快到来了。竞赛班的人经过了一轮又一轮模拟考的魔鬼折磨,成天都哭丧着脸。
一场场模拟考让每个人都愈发清晰地知道了自己的定位。省队、省一、省二、省三,很少有人再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杨乐水没有机会经受这样的折磨了。
许笑梅最终代表年级组,对她做出了记过处分。但这不是最打击她的。
最让她崩溃的是,原本视她为偶像的那一群铁杆粉丝们,彻底离开了她。
不再有人因为她的一个皱眉而担心许久,不再有人会把她的消息设置成特别提醒,不再有人会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一边耐心细致地教她做题。
杨乐水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她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低沉下去。
作为省里的传统名校,鸽一和实验都是省赛的考场。鸽一的学生们也就因此,得以在本校考试。
鸽一还有一个老传统。
每年的省赛,第一天,以计老为首的竞赛班老师们,会亲自站在学校大门口,给每一个鸽一学生系上代表好运的红手链。
手链是由几股红线交织着编成的,样式大方简洁,据说有“考的都会,蒙的都对”的神奇增益。
手链按竞赛班的花名册领取,戴了手链的,名字后面会有个红笔打的小勾。
省赛当天,杨乐水并没有出现。
竞赛班的花名册上,她的名字旁边是空荡荡的。
周舟考完试出来的时候,随着人潮走出来的时候,有些意外地,在校门口发现了自家的车。
今天是周六,没可能是来接周季然的,那就肯定是专门来接自己的。
同样有许多来参加省赛的外校学生,带着好奇打量鸽一。
一个学生跑过来问她:“同学,请问洗手间在哪个方向?”
周舟笑着指给了他。
外校生们三三两两地交谈:“鸽一真大,实验就比较旧了。”
“鸽一再大,题目也不会变简单好吗。”
“说真的,今年最后三题是什么鬼?往年有么难的题?出卷人怎么不直接上天?”
周舟刚刚走出校门,车里的人生怕她没注意到车子,已经降下车窗,冲她招了招手:“舟舟,妈带了冰糖雪梨水给你喝。”
周舟忙加快脚步跑过去。
林婉儿从里面打开车门,递上一个保温碗:“费脑了吧?考得难吗?”
“慢慢喝,喝完了再走,不然晕车。”
林婉儿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于是周舟坐在车里,脚踩在地面上,一边喝糖水,一边慢慢打量车外走过的学生。
冰糖雪梨水的温度正好,里面放了雪耳和枸杞,炖的又烂又胶,入口即化。
周舟在舌尖上品尝这一点温润的甜意,笑着说:“谢谢妈,题目不难,就是做题的思路新了些。”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学生挨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过,几人的对话清晰地传来:“这题真是变态了。”
“害,听说是江省的葛先生出的题,我一个在教育局的叔叔告诉我的。”
“葛先生???respect,respect,我先跪为敬。他老人家来出题,那是人能做的吗。”
林婉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望着周舟安静喝糖水的样子,说:“以后你有什么考试啊,都和妈说一声,妈给你送好吃的补脑。”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我病好了,我下周争取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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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金主爸爸们w
我会更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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